兩年後,八歲的依依進入了她和烈兒的生命。依依的父母是在一次地震中喪生的,地震發生在晚間,依依的父母舍命救了自己的女兒。或許是因此,依依總是以善意的眼光看著這個世界。
或許是因為依依眼中的溫暖,烈兒和蕙綿都很喜歡和她待在一起。三人都是被特招進這所大學的,其實以依依的能力她可以去更好的大學讀書,但她還是陪著二人進了這所在國內文學專業和藝術專業排名都不錯的X大。
烈兒和蕙綿趕到綜合樓303時,就看見依依在教室門口有些焦急地等著,一見她們依依就迎過來道:“你們怎麼才來呀?馬上就要上課了。”
烈兒仍是悠悠地走著:“慌什麼的,這不還有五分鍾才開始上課?”依依不理烈兒牽起蕙綿道:“快進去吧,李教授剛剛就過來了。”隨後她又對跟在後麵的烈兒道:“我還以為你又拉著蕙綿走了呢,害我後悔了好久,不該叫你也來。”
烈兒不滿接道:“咱們住在一起,我們聽你荼毒就好了,哪有什麼必要來聽這什麼李教授講?還有,小綿羊可比我不乖多了,怎麼你這意思都是怨我?”
依依瞪了她一眼:“前兩次我讓綿兒來蹭我們文學院的課,是哪個把綿兒拉走的?”三人中蕙綿最小,再加上烈兒平時什麼事都是敢作敢為的熱火樣子,依依這個大姐不免要常常給烈兒澆澆火。
進了教室以後才發現裏麵已經坐得滿滿的了,蕙綿不禁在心中暗暗吐了吐舌頭:文學院,就是不一樣。轉頭看了看烈兒,也是一臉黑線橫掛的樣子。
依依在第二排站定對烈兒和蕙綿道:“進去吧”。蕙綿有些瞪眼,烈兒磕巴道:“依依——這——也太靠前了吧?”
依依推著烈兒進去強硬道:“什麼靠前啊?讓你們來就是來聽課的。”隨後又對仍站在走道的蕙綿溫柔笑道:“進去吧,綿兒。”
蕙綿一看她這樣笑立即閃到座位上坐了下來,依依狀似滿意地點點頭,在靠著走道的座位坐了下來。翻好了書,依依側過頭對二人道:“好好聽,李教授講得很好,受益終生。”
蕙綿笑了笑沒有說話,烈兒小聲道:“受什麼益,老古板而已。”依依看了看講台上的老師,對著烈兒有些危險道:“烈兒?”
烈兒見此連忙道:“一定好好聽……”與此同時講台上的李教授也開始了講課,依依警告了烈兒一眼便坐得端端正正的聽課了。蕙綿也打開自己從圖書館借來的那本《論語》,邊翻看邊聽講。
台上的李教授講得很有激情時,向台下一個掃視竟然發現有人在他的課上睡覺,還是坐在第二排的,這也太大膽了。
李教授清了清嗓子:“第二排的那個紫色衣領女生,哎,就是你,你來解釋一下你對孔子‘以直報怨,以德報德’的理解。”
烈兒有些迷茫地看了台上的李教授,慢騰騰地站了起來,有點睡眼朦朧。蕙綿小聲道:“解釋一下‘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烈兒聽了蕙綿的話稍停了會兒才道:“大概就是打落牙齒和血吞,人家怎麼打你,你都不能還手。”烈兒直覺的想到了“以德報怨”。
李教授聽了這個解釋直接瞪眼,旁邊依依立即站起身道:“李老師,我來說說吧。”李教授顯然是認識依依的,點點頭然後示意烈兒坐下。
依依緩緩道:“我的理解是,對於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要以正直光明的態度對待,不能一味的宣揚以牙換牙。每個人心中都應有自己堅持的善,不能因為一些人傷害自己的行為而把自己也變成那樣的人。也可以說,不能為了戰勝魔鬼而把自己也變成魔鬼,以惡製惡永遠不可取。”
李教授聽了滿意地點點頭道:“秦依依同學說的很有好,那個女同學回去可要好好的向自己同學請教一下。”他帶這個大班一個學期了,對於這兩個生麵孔自然能猜出不是他文院的學生。不過,李教授最不喜歡的就是在課堂睡覺的學生,特別是在他的課上。
烈兒聽了講台上李教授的話對蕙綿吐了吐舌頭,蕙綿立即照著她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一直到下課,蕙綿都嚴格監視烈兒,防止她再去會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