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帶珠丹哪裏想到自己走上的是一要不歸路,李昂早已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他,四麵八方相繼亮起的火把,照得四周亮如白晝,難以計數的唐軍把他們一百多人團團圍住了,
望著四周大片的火把,尺帶珠丹麵上盡是驚恐和絕望,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分明是掉進了唐軍的陷阱,他懷著無比的恨意望向領路的那兩個士兵。那兩個士兵驚恐萬狀,不知如何分辯是好。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此時唐軍齊聲大吼起來,聲浪如潮,從四麵八方向尺帶珠丹他們壓過來,在為危難的關頭,作為護衛讚普的將軍,桑巴爾布道:“讚普,向南突圍吧,臣等誓死保護讚普!”
尺帶珠丹也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咬著牙道:“衝!”
不到兩百騎,在唐軍的重重包圍之下,發起了絕望的衝鋒,北風在呼嘯著,唐軍的火把獵獵作響,尺帶珠丹那把大胡子被風卷得橫飛而起,有如槍纓。
蒼狼長嗥,戰馬嘶叫,隆隆的蹄聲穿破了夜空,李昂見敵人竟向自己所在的方向衝來,不禁哈哈一笑:“勇氣可嘉,勇氣可嘉啊!”
就在此時,向李昂這個方向衝來的一百多騎,紛紛馬失前蹄,轟隆倒地,一匹匹戰馬悲鳴著,翻滾著,在地上滾起二三十尺遠才停下,後麵的吐蕃人急忙猛勒戰馬,許多人因此相撞在一起,亂成一團。
“上,抓活的!”李昂趁機大喝一聲。
伍軒立即率軍衝出,向零亂的尺帶珠丹所部衝去,其他方向的唐軍則巍然不動,繼續齊聲大喊: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這種情況下,尺帶珠丹的護衛再勇猛,又哪裏還有勇氣再戰,伍軒他們一衝而入,如摧枯拉朽一般,把百餘敵人迅速解決了,整個過程甚至沒給伍軒好好表現一下自己英勇的機會。
滿臉大胡子的尺帶珠丹,被押到李昂麵前時,樣子狼狽不堪,肩頭擦破了皮,正在滲著血,頭發零亂,胡子上還沾著草屑。
吐蕃讚普成擒了,這可是無比振奮人心的事情,所有唐軍將士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夜色中,火把成陣,歡呼如潮。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唉!”李昂似乎還有些不滿意,長歎了一聲。
眾將不禁大為好奇,聶風忍不住搶先問道:“雲陽侯,你似乎不太開心,這可是吐蕃讚普,被咱們生擒活捉了啊!不對,難道是這廝長得太難看,雲陽侯看不上眼,這個嘛,要不這樣,這廝就交給末將,由末將押回京城報捷吧!”
李昂懶得理他,對身邊的李泌道:“泌,你說世人會怎麼評價咱們這場戰役呢?說實話,吐蕃無人啊,你瞧瞧,你瞧瞧,連所謂的讚普都蠢成這樣,”
尺帶珠丹聽了李昂這翻話,差點吐血三升而亡,好吧,他雖然沒吐血,但真是又恨又怒,咬著牙咯咯直響,身體顫抖個不停。
李泌嗬嗬一笑道:“雲陽侯大可不必如此,在我看來,其實不是敵人太蠢,而雲陽侯神機妙算,陰謀陽謀環環相套,就算再狡猾的敵人遇上雲陽侯,也會顯得奇蠢無比。”
“泌,照你這麼說,不是敵人太蠢,而是咱們太會玩嘍?”
“會玩?呃,是。。。。是雲陽侯太會玩了,生生把堂堂的吐蕃讚普玩成了階下囚,哈哈哈!”
“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人生真是寂寞!寂寞啊!”秦昂感歎完了之後,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轉而嘿嘿一笑道,“不過有件事應該挺有意思的,等哥舒翰接到消息,他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哈哈哈。。。”
李泌想了想說道:“雲陽侯,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李昂幹脆地說道:“哥舒翰不是想拖死我嗎?擒住敵道的消息暫時不向他通告,讓他繼續在綏戎城拖著好了,等大莫門城那邊傳來捷報,咱們隻須留下幾千人馬繼續守著赤嶺山口即可,其他人隨本侯直接殺到邏些去,等咱們拿下了邏些…….”
尺帶珠丹聽到這,竟忍不住開口問道:“李昂,你與哥舒翰真的是在內訌?”
李昂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我與哥舒翰內訌沒錯,不過,和收拾哥舒翰相比,收拾你這個讚普更有意思,關鍵是擒哥舒翰回長安請不了功,擒你回去卻是大功一件,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