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嗎?”蕭潤澤的聲音低低地,沒有任何情緒,也堪稱不上什麼溫度。
“嗯。”溫婉應了一聲,覺得被貼著的臉頰有些發熱,想著是蕭潤澤過高的體溫影響,又向一邊挪了一下,耳根發癢。
“不要歪。”蕭潤澤斂眉,發覺向來懂事容易教導的少年今天似乎狀態不佳,所以垂眸看了一眼過去,瞥見對方耳根到臉頰都有些異樣,“你臉怎麼這麼紅?”
溫婉無奈,隻得回答:“你靠太近了,熱。”
“嗯,忍忍。”蕭潤澤依舊沒有撤離的意思,握著溫婉的手調整方向。
江誠隻感覺無言以對,心中此時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不息,什麼叫你靠得太近,熱?什麼叫忍忍?這兩人硬生生把如此曖昧的對話跟姿勢理解得這麼一本正經,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韓青悠早就忍不住趴到了易朗的肩膀上,拚命咬著牙抽動肩膀,笑得腸子都快要打結了。
靠靠靠,敢情這是兩根木頭樁子,太搞笑了。
眾人觀戰的情緒詭異難言,卻還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這邊,蕭潤澤的戰術指導也一直在繼續,“看準那邊的空位,有時候不需要正麵迎擊,隻要擦邊球,就能讓色號球入袋,與此同時擺好下一球的角度。”一邊解說著,手中的球杆已經推了出去,準確擦邊觸碰到袋口邊上的球,再次得一分。
兩人起身繞到另外一邊,蕭潤澤給球杆擦巧粉,溫婉則是觀看著整個局麵的色球分布,而後指著臨近的一顆色號球道:“現在是不是先打這一顆,然後讓白球停留在中間位置,再推進打紅色,藍色……”她的腦子裏已經模擬出了球路,從擊球順序到擺球點,全部做出預判。
如果按照她的思路來看,吃到八號的黑子完全不成問題,當然,這場勝利也會屬於她。
傅賢在一旁不屑,“桌球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一個連球杆姿勢都擺不好的新人就想把控擊球力度跟角度,你未免太過天真。理論上你是沒錯,想得很完美,但是操作上,少了蕭潤澤幫忙,我怕你是一顆球都進不了。”
這是諷刺,也是激將法,而且意外地很奏效。
從蕭潤澤手中接過球杆,溫婉說出了自己動手的意願,“接下來,我自己試試。”
“嗯。”蕭潤澤沒有異議,淡定退回了一邊,沒有再實行曖昧的手把手教學。
傅賢揚起了嘴角,暗笑溫婉愚蠢得不知天高地厚,那副誌得意滿的樣子就像是一千萬已經穩穩當當收入了囊中一般。
他有這樣的自信跟資本,因為桌球本來就是他的強項,難道還會比不上剛剛接觸的新手?笑話!
溫婉並沒有理會這人的虛榮自信,整副身心都在眼前的戰局上,壓低身體,繃緊手臂,回憶起剛才蕭潤澤推杆出去的力度,再把握好擊球點,一氣嗬成,纖細的手臂毫不猶豫向後拉,又往前推去,啪地一聲,白球擊出,飛快撞向紅色色號球,猛力的撞擊之下,紅球甚至有些微微浮空,之後迅速落袋,發出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