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黃主。任壓低了嗓門,低吼了一句,“這麼大一個財神爺不擺家裏好好供著,瞎了眼了你們,這事兒沒得談,就這樣了。”
李琳眼睜睜看著黃主。任西裝革履進飯店去會客,最終也沒能為自己的店麵爭取到證書。
不,眼下她覺得不止店麵問題,是整個溫家都要玩完了。
“噠噠噠”,正當溫婉想走回去的時候,門外再次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一進門,兩個人影就直挺挺朝著李琳跪了下來,“大嫂,你一定要救救依依,我不能沒了這個孩子,大嫂,你就權當好心,我們以後不會忘了你的恩德的。”
這兩個人影,便是溫大國跟方萍兩口子。
這會兒不單單方萍跪著,連一向硬氣瞧不上女人的溫大國都跪碎了膝蓋下的黃金,但是他的愁眉苦臉卻是為了工作,“大嫂,我真的沒有曠工,我知道你跟我們廠長很熟,你就看在我大哥的麵子上,幫我說說話,要是我也沒了工作,往後家裏真揭不開鍋了。”
兩夫妻衣衫襤褸,比上次校運會見到的時候瘦了一大圈,看來這段日子確實吃了不少苦。
可這會兒李琳也不比他們好上多少,前腳剛被罵了一通,後腳就見著始作俑者,心頭是火氣上躥下跳,再也壓製不住,用力一把將兩人甩開,恨聲罵道:“你們還有臉來,溫家就要被你們害死了,我真是瞎了眼才攤上你們這一家子,倒黴哦。”
李琳又是捶心肝又是抹眼淚,這下子是真的哭了。
“大,大嫂,我們啥都沒做啊,大嫂,我們都這麼難了,哪裏還敢去為難別人咯。”方萍結結巴巴趕緊解釋,就怕這最後一條大腿都抱不到。
李琳卻是冷哼了一聲,指著她的鼻子就罵,“還不是你,最毒婦人心,虐。待了溫婉那麼幾年,三番兩次去鬧她。你也不看看她交往的都是些什麼人,高官子弟,富商闊少,哪一個是你們惹得起的。也就是你這種鄉下人不懂行情,還妄想讓你那個蠢女兒攀高枝,我告訴你們,別說是讓你們去報仇,現在見著溫婉,你們都得磕頭求饒,求她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整個溫家,都得玩完。”
前麵繞了那麼多話,方萍原本還不服氣想頂嘴,可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也是吃了一驚,頓時噤若寒蟬。
半晌,溫大國動了動嘴,低聲道:“大嫂,現在人也見不著,你就別說些沒用的,我那工作……”
李琳嘴角一歪,氣得差點得心髒病,剛想罵人,便聽見身旁的花叢裏窸窸窣窣,一道人影從裏頭走了出來。
當三人六隻眼睛看清楚跟前的人,場麵長久都處於暫停的狀態,又是詭異又是尷尬。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方萍跟溫大國眼睛都要瞪脫眶了,也不知道溫婉在裏頭站了多久,想到自己剛才說要求人,一張臉就僵硬到快要風幹。
溫婉就擱他們跟前站著,冷冷瞥了一眼過來,居高臨下,意味深長,看得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