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樓上的動靜,抬眼一看,便見著溫婉冷著一張臉,把披頭散發的墨以舒拽下了樓。
張龍眉頭緊鎖,衝著店裏好奇的服務員揮揮手,“去去去,都幹活去吧。”
他其實心裏很擔心,墨以舒這種精神狀態顯然不能再受刺激,而溫婉獨立專行,又是十五歲衝動的年紀,要是弄出了事情就糟了。
可偏偏溫婉脾氣倔強,甚至透著股狠勁兒,隻要決定了的事情,他也是無能為力。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馬路上車水馬龍,人流如潮,偏西的太陽仍然散發著餘熱,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盡管如此,墨以舒仍然覺得自己全身如墜冰窖,怎麼也暖不起來。
“舒姐,死很簡單,可你看那些人,他們步履匆匆,為了生活、理想而奔波,有人甚至連溫飽都保證不了……”溫婉難得多了些耐心。
墨以舒看到不遠處的垃圾桶旁蹲坐著幾個乞丐,身上蒼蠅橫飛……她頓時就想起那個冰冷陰暗的地窖,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你在山裏苟且偷生三年,是為了死還是活?想死?很容易,從這裏走過去,保管馬上就會被碾成肉泥!”溫婉說著趁墨以舒愣神間輕輕推了她一下。
墨以舒一個踉蹌,登時就嚇得倒退了兩步,聲音都跟著顫抖,“不,不要……”她顯得有些倉皇無措。
溫婉伸手,將她緊緊拉了回來,力氣很大,她還來不及痛呼出聲,溫婉冷冷的聲音就從頭頂傳了過來,“難道你的家人也不想要了嗎?”
墨以舒身子一抖,“可是……可是我什麼也不記得了,我的頭好痛!”
她努力的想要去回想,可那些大山裏的痛苦在腦海中一遍接著一遍輪番上演,像是刻進了骨子裏,疼得她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啊……”
那哭喊好似來自深淵,瀕臨死亡,淚水就像是決堤的河水傾瀉而下,打濕了她蒼白瘦弱的臉龐。
溫婉到底有些心軟,但她知道墨以舒必須自己麵對,走出噩夢的束縛,她隻能硬起心腸,不允許自己親手挽回的生命再一次走向死亡。
“你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我救你可不是為了讓你自尋短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尖刀利刃,幫我披荊斬棘,盡掃前路障礙!”
溫婉的臉上冷冷清清,說的話語卻鏗鏘有力,讓人莫名其妙的想要信服、跟隨。
墨以舒呆呆看著溫婉,一字一句的咀嚼著溫婉的話語,半晌,她的嘴角緩慢地拉開,自唇角溢出了一聲輕笑,“好!”
溫婉心下鬆了口氣,默默的將她的頭攬到自己懷中,給予她一絲溫暖。
就在這時,溫婉的手機響了。
來電話的是鄭子睿,說是流沙幫那邊收尾很順利,加之模擬考試已經結束,問溫婉要不要辦一個慶功宴。
溫婉覺得可行,自己還沒好好認識認識那些少年呢,便讓鄭子睿去訂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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