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姈的父親雖然離世,但依舊過得十分樂觀向上,並且認識了一位頗有才學的門閥家族的庶出公子,兩人也似乎準備進一步發展,李世姈的弟弟成為了一名講學老師。
總的來說,首陽大君一家的生活還算平靜,這多少讓端惠鬆了口氣。
“公主殿下,您在思索什麼?”金承琉緊了下抓著端惠手指的手,笑容燦爛可愛。
端惠隱晦的瞪了金承琉一眼,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抓她的手是十分孟浪的事情,“駙馬,您說我們的寶寶,是兒子還是女兒?”
金承琉笑得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希望是一個像公主殿下一樣美貌的女兒,或者像我一樣帥氣的兒子。”
“嗬……”端惠被逗笑了,她撫摸著自己已經鼓得十分巨大的肚子,慈愛的柔和了眉眼,“我希望是一個女孩。”她不敢確定自己的兒子能不能安穩快樂的活到老去。
兩人在租借的院子後院散步,雖然客氣卻意外的和諧美好。
“不知道世子嬪殿下是否安全的誕下了小世子。”端惠突然想到了比她早兩個月懷孕的世子嬪,現在也該是世子嬪生產的日子了。
“公主殿下為什麼確定一定是小世子?”金承琉側頭看著端惠,似笑非笑的又抓著端惠的手搖晃了兩下,因為天氣寒冷,兩人的手都攏在袖籠中,隻有仔細觀察才能發現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端惠心頭突然一陣狂跳,她猛地抓住了金承琉的手指,剛要開口肚子便一陣劇痛。
她哀叫一聲,差點倒在地上,幸好金承琉立即將端惠抱在了懷裏,“公主殿下,您怎麼了?”
“我……我似乎要生了……”端惠神經緊繃,咬著牙露出一抹比哭還慘的笑容。
金承琉慌亂的抱起端惠,身後跟著一串待命的尚宮和產婆,端惠的產期提前了至少兩個月,如果不是丹兒說應該一早預備有豐富接產經驗的產婆在身邊,他們隻怕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怎麼也找不到接生的人了。
金承琉在房外來回踱步,聽到端惠那一聲聲淒慘的尖叫聲,額角都冒起了一層細汗。
雪不知什麼時候飄了起來,直到屋外台階上都積起了一層積雪,金承琉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下雪了,他搓了搓已經凍得僵硬的手,再次開始了在產房外來來回回表示焦慮的走動。
天色暗下來的瞬間,這個院子終於迎來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金承琉不等產婆開門,便立即衝進了產房,仔細觀察了已經昏過去的端惠才鬆了口氣的坐在地上,他將手搓暖才握著端惠的手,另一隻手還仔細的幫端惠擦汗。
抱著孩子清洗完畢的產婆將孩子抱到了金承琉麵前,臉上是難以掩飾的笑容,“恭喜駙馬,公主殿下誕下了一位公子。”
金承琉小心翼翼的接過產婆手裏的孩子,調整姿勢讓已經睡著的孩子更加舒服,他一早就在端惠的教育下學過了怎麼抱孩子才能更舒服,短暫的不知所措後便恢複了一貫的淡然。
端惠剛生產,不適宜長途跋涉,隻是找人立即回漢城府給長輩報喜,他們兩人在後麵慢慢往回走。
隻是她那沒有說出口的擔憂,在她和金承琉被刺殺者逼到懸崖邊上被證實了。
原來她的早產也是一場預謀。
“公主殿下,丹兒對不起您。”丹兒跪在懸崖另一邊,哭得傷心不已,一片片雪花落在她身上又瞬間消失,“公主殿下,您回來吧。”
“原來如此。”端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憤怒,她平靜的看著那些圍著他們的蒙麵人輕輕的歎了口氣,“父王一定早就知道我懷的是男孩,所以才會同意我和駙馬外出遊曆吧?早產藥也是你……”
“給長輩報喜的信也一定被換掉了吧。”端惠停頓了一下,她並沒有想要苛責丹兒的意思,反而側頭看著擋在她身前的金承琉,“駙馬,您恨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