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張焉再也聽不到什麼,被孫嬸褪了外衣後倒在了床上呼呼睡去。做了一個她向著太陽奔跑,卻忽然跌入水中的夢,奇怪的是水中沒有水,隻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正在她著急想要施展法術的時候,忽然聽見周圍傳來了夏凡的聲音,嚴聲厲色:“抬腳。”讓從來沒被張胡喝斥過的張焉嚇了一跳。
下意識的想去抬腳,卻怎麼也提不起來,低頭看時,發現一個小球在她的腳下滾動,越滾越大,最後大到張焉隻覺得自己猶如一隻螞蟻一般。
同時夏凡的聲音繼續從四周傳來,回聲不斷,讓張焉很是難受,隻覺得有一塊石頭壓在了胸口,想哭卻又流不出眼淚。
某一時刻,張焉忽然聽到了一個很是遙遠的聲音:“啊,這是誰啊,怎麼在我的房間?”
張焉感覺她似乎擺脫了囚籠,隱約覺得天上似有亮光,越來越亮,而她則像是跌入了深淵一般不斷地向下跌落,同時深淵似乎又不斷地向她收縮。
她大聲叫著:“啊。”猛地睜開了眼睛。
方一睜眼,便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衣衫,麵容清秀,約莫十七八歲的陌生男子正皺著眉頭看著她。
她的心中一急,心想難道我被人擒住了,剛想起身,卻是“啊”了一聲複又躺下。隻覺得渾身上下使不出半點力氣,胳膊腿腳更是又麻又痛。
剛想喝斥此人,卻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婦推門進來,手中端著碗正低頭行走,猛一抬頭看到了陌生男子,嚇得叫了一聲打碎了碗,略一回神,道了一聲:“少爺,你怎麼回來了。”
陌生男子不理會她,指著床上的張焉道:“她是誰,為什麼在我的床上?”
老婦道:“這姑娘是夏鏢主帶回來的。”崇武鏢局除了武康城中的總鏢局之外,在各個城池之中都有分鏢局,每個分鏢局都有一個鏢主,而因為武康城麵積較大,所以在這裏另設了一個分鏢局,而夏凡,正是這個分鏢局的鏢主。
陌生男子聽了,又道:“即使是夏大哥,帶回來的,帶到客房也就是了,是誰將她帶到我的房間中來的?”
老婦道:“夏鏢主昨晚聽說少爺不在,親自將這小姑娘帶到了您的房間,還讓老身悉心照顧。”
陌生男子聞言皺起了眉頭,嘀咕了一聲:“夏大哥在搞什麼名堂?”便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碗,道:“收拾一下,再熬一碗吧。”
老婦道:“不勞少爺費心,老身熬的時候就多熬了些。”待得陌生男子嗯了一聲走出門外,老婦走到張焉的床邊道:“姑娘感覺怎麼樣?”說著向她的臉上伸過手來。
張焉覺得她並無惡意,同時又因身上乏力,便睜著眼睛看著她伸過來,而沒有任何反應。
等看到老婦從她的腦袋後麵拿出了一個毛巾,整疊了一下放在她額頭的時候,張焉才鬆了一口氣,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老婦笑道:“這裏啊,是武康城崇武鏢局。”
張焉這才想起來她是跟著夏凡一齊走的,問道:“夏凡哥哥呢?”
老婦道:“夏鏢主昨晚便被總鏢主叫了去,一直還不曾回來。”
張焉又道:“剛才那人是誰?”
“哦,他呀,是總鏢主的兒子,名叫齊崇文。姑娘睡的正是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