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毀滅(2 / 2)

魏烈鳴笑了:“你果然聰明,但DP調查科與那個組織最明顯的不同之處在於,咱們不會去暗示別人做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也不會讓人去犯罪的。”

陳昊輕蔑地笑了聲:“最終目的都是一樣的,隻不過咱們背後有政府支持,我明白的,這和武器交易一個道理,政府手中的武器交易就代表正義,咱們DP調查科其實就是政府手中的武器交易,而那個組織所從事的就是黑市的,見不得光的。”

“可以這麼說。”魏烈鳴微微一笑,“從古至今,所有人都想擁有一種力量,所以,這件事不必說得太明白了,總之,遇到這類案子,你去調查,便可能救一個人,對嗎?”

“救人?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隻要調查清楚了,上報了就好。”

“DP調查科最重要的任務是取得資料,咱們畢竟不是警察,其實警察的工作也不是預防犯罪,隻是懲戒罪犯而已,救人這件事當然不是DP調查科辦案時的第一目標,但我想在你調查的過程中,你想怎麼做,我也攔不住你,對嗎?”

陳昊覺得老師沒跟自己交底,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氣憤,一時間也沒有表態。

丁衝立即出來打圓場,說道:“你們說的什麼,我不懂,但我知道一點,如果我從特種兵退伍下來,我可能就是一名刑警,所以,我現在就把自己當成警察,至於誰犯罪,為了什麼,我不關心,我隻關心真相是什麼,無辜的人不要再受到傷害就好了。”

這番話說得很簡單,但是態度卻十分明確,不禁讓魏烈鳴與陳昊多少有些汗顏!對於兩名DP的調查專員來說,前麵所說的那些話便顯得過於遙遠了。

如果有壞人,還是讓壞人伏法吧,如果有無辜者,還是讓他盡量能夠過上正常的生活,這才是最應該關心的問題。

魏烈鳴拍了拍陳昊的肩膀:“我知道,你什麼事情都想弄個明白,不想稀裏糊塗的,但丁衝說得對,遇到案子,揭示真相,讓無辜者能活下去,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那個組織的人是否來挑釁,我想對於咱們沒有意義的。”

陳昊似乎也發現自己糾結的問題其實與案件本身並沒有什麼關係,不禁有些慚愧,隻好說道:“也許是我想多了,隻不過他們的出現幹擾了我的判斷,讓我不能完全撲在案件上,以致於李彤早就服了毒,我都沒有查出來,還以為自己很及時,救了他呢!”說到後麵,陳昊有些自嘲的意味。

“不要想那麼多,還是關注案件本身,”魏烈鳴安慰道,“這是你們接觸的第一個案子,沒有找到門路也是正常的。”

離開了魏烈鳴的家,陳昊雖然說是不再多想了,但此時腦子裏還是一片混亂,於是和丁衝一起去了酒店旁邊的一個酒吧。

幾瓶酒下肚了,陳昊的話開始多了起來:“說實話,做這件事,真比當初我在研究所的工作難多了。”

丁衝的酒量很不錯,他盯著陳昊,隻是不說話,這讓陳昊有些納悶:“你看著我幹嗎?”

“我在想,你和魏教授都是心理學家,但聽你們說話,很少帶出一些學術詞彙。”

“懷疑我?”陳昊裂嘴笑了,“一些老人喜歡囤積,你知道是什麼問題嗎?學術上叫第歐根尼綜合症。”陳昊隨手指了不遠處一個單身女子,坐姿優雅,但顯得很做作,“那個女人,被愛妄想症,她認為整個酒吧裏的男人都會喜歡她,而且我敢肯定,她不是那種釣男人的女人,她隻是在這個環境下享受這種被人矚目的感覺,民間咱們會說這是公主病,其實就是被愛妄想症的一種表現,當然還有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卡普格拉妄想綜合症,幻肢症,名詞太多了,可是說這些有什麼用呢,顯得你很高深,你再高深也沒能解決自己的問題。”

說到這裏,陳昊有些悲傷,他想起了妻子,為什麼妻子會自殺,這是陳昊的心結,也許永遠無法打開。

“你說那女的來這裏不是為了勾引男人?”丁衝的興趣被勾了起來,一個在酒吧的單身女子,隻有兩種,借酒消愁的還有勾引男人的,來這裏隻是為了表現自己的公主欲,他實在想不通。

陳昊看著丁衝:“不信你可以試試,如果她喜歡你,她會和你各種曖昧,但不會跟你去開房,如果她不喜歡你,恐怕你就該挨打了。”

話還沒有說完,丁衝已經站了起來。

丁衝沒有挨打,隻是被潑了一杯酒,然後在眾人的起哄下與陳昊逃離了酒吧,那名女子也理所當然地受到了矚目。

這一夜,兩個人沒有回酒店,而是繞著三環唱了一宿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