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媽媽在地上跪了許久,楚環才抬起頭,冷淡的說了一句:“青苗剛領了二十板子,這事若不是因為你們的疏忽,也不至讓人鑽了空子,所以也去各領十下。以後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犯事的賣出去,你們也得罰月錢挨板子。如果你們不怕,那就還像從前這樣。”
餘媽媽聽她如此發落,二話不說,應了聲是以後就起身出去。安媽媽卻是傻眼了,她原本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才專門親自跑去西院跟餘媽媽說了這件事,又巴巴的帶著她過來,其實就是想激怒楚環,讓她也跟著受罰。
但安媽媽怎麼也沒想到,最後把自己給拖了進去,青苗是餘媽媽的人,一向不歸她管,這次的板子打到她身上卻是冤枉。安媽媽跪在那兒,有心辯解幾句,一抬頭看到楚環臉色不善,心裏揣度了一下,萬一說錯話,反而更加激怒了姑娘,到時候若再連管事的權利都給收了去,那她以後可就真的完了。
權衡了一番利弊以後,安媽媽也隻得閉了嘴巴,乖乖的跟在餘媽媽後麵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聽見院子裏傳來兩個媽媽哭爹喊娘的慘嚎聲。畫樓聽著不忍,小聲勸道:“姑娘生氣,原是那個青苗的錯,那兩個媽媽雖說也有不是,隻是她們年紀大了,怕是挨不住板子……”
楚環瞥了她一眼,歎口氣道:“畫樓,難道我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原本沒兩個媽媽什麼事嗎?就算她們兩個彼此和睦,表小姐想要見縫插針,總歸是會找到機會的。”
畫樓不解的看著她,道:“姑娘既然這麼說,怎麼又要罰?”
楚環冷笑道:“平日裏鬧的雞飛狗跳的?我早就想尋個由頭讓她們收斂點了。若不是她們兩個分了陣營整天明爭暗鬥的,底下的小丫頭哪裏能有那麼大的膽子,月香過來應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卻一點都不知道。管事媽媽管不了事,我要她們在身邊有什麼用?”
她想了想,心裏恨意難平,道:“這個月香是留不得了。我若是不去掉表小姐一隻臂膀,她是不會安靜的。”
靈犀道:“可是月香是表小姐身邊最親近的人,我聽說是表小姐從老家那邊帶過來的,就連翡翠都不如她,表小姐私下裏有什麼話,也都是跟月香說。姑娘想教訓月香,這離的太遠,她又一向跟表小姐跟的緊。今天咱們處置了青苗,想必那邊很快也就能得到信了。姑娘預備怎麼辦?”
楚環心道,我要入宮的事情,現在誰也不知道,就連李燕寧也被蒙在鼓裏。事情一日未定,我就不能以這個身份仗勢欺人。如果以公主的身份,別說是一個丫鬟,就算我把李燕寧怎麼樣了,誰也不敢對她多說一個字。就憑李燕寧對她做的這些事,就足夠治她一個以下犯上。
隻是現在,還不到時機。
閉著眼睛想了想,楚環道:“青苗已經打過了,這事現在隻有院裏的人知道。今天我回來這邊的事情,柳相爺肯定不會對表小姐細說,憑她的性子,你們說,她會怎麼樣?”
靈犀撇嘴道:“小姐今天說去,結果半道上遇見相爺就回來了。表小姐這會說不定已經氣得砸東西了,她那個性子哪裏能忍耐的住,肯定是要過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說不定還要親自跑過來鬧呢,姑娘,要不要我去門上吩咐一聲,隻要看見表小姐那邊的人來了,就把門關的死死的,任憑他們在門外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