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兒的捷徑比我來時的那條路還要難走。因為本來已經坑坑窪窪的大小高低懸殊的坡度,現在還多出了或大或小的水潭,有的水潭居然還往外麵冒著熱的氣泡,那就像沼澤地帶一樣,可是我們不是明明是還在學校的後山上嗎?
經過這些被熱氣腐蝕過的泥土,我十分地小心,輕手輕腳地踩著旁邊兒看起來還比較經得起我這身骨頭的幹硬土地,還要在一但沾著地的邊兒的時候,即刻跳開。不過前前後後重複幾次,也就習慣了。
穿越了大氣沼澤之後,在我們的麵前又出現一個碑林。那是平平坦坦地一大塊空地上麵,豎立著上百塊或著碎裂開或者攔被腰截斷的花崗石石碑,有的高大異常的有一人多高,有的也是非常矮小,不到膝蓋高。不過大多數上麵都還有殘存著些字,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雨水,即使那些是字跡也早就已經模糊不清了。
到了這個時候,太陽已然西下去休息去,換上了皎白的月亮出來。
月色的白光照亮了這一帶的碑林,投射出了一層又一層的碑影。而我們就走在這荒郊野外的花崗石的石碑林子裏麵。月光也投射下了我的影子,與它們的影子交雜在一起,不分你我。
太陽走後,地上的氣溫也開始急速回降下落,凜凜寒意催促著我更加快速地奔跑,在這樣荒郊野外的花崗石的石碑林子裏麵,未知的情況更多,但是我的身體卻不斷地給我施加著壓力,實在是跑不動了。
“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我們也不差這一會兒,反正隻要走過了這個碑林,再往前,就會看見公路了。”
駱成老師說到我的心裏麵去了,我連忙找到了一塊比較平坦而且幹淨的倒立在地上的石碑,然後再把它的表麵打掃一遍,本來是要坐在上麵的,卻因為突然看到經過我的手擦拭過後這塊倒立在地上的石碑上麵出現的兩行小字,而打消了這個念頭。
“過路人......這裏底下埋葬著......安息者......屍骨者......定遭亡靈......詛咒”
其中有些個別幾個的字已經腐朽的令我不能分辨,但是就憑借這些零散的幾個字,我也應該知道,這一塊倒立在地上的石碑是坐不得的。
而且看到這些類似於墓誌銘的模糊不清的兩行小字,腦海裏麵就立即給出了這裏最簡單的翻譯與解釋:
“亂葬崗......”
看來這個地方也是不宜久留的地方。不過這倒是讓我聯想想起了我們學校的還有一個恒久以來就存在著的傳說。
傳說我們現在的學校在許多年以前的時候,在那個時候,這一帶的周圍曾經都還是未曾開化的荒郊野地,雜草叢生。它們就像是這裏的真正主人,漫山遍野望不到盡頭。
就是這樣的一個毫無價值的遠離世界老遠的一個地方,突然就被選中作為了我們學校的原型根據地,應該是投入了龐大的資金,因為就在短短的一個半月的時間裏麵,就已經把我們學校的最原始狀態給建設出來,就是最原始的主樓和六棟。
就是從我們的學校掛牌正式開始招收學生老師的的那一天起,緊接著,緊跟著我們在我們學校的周圍,陸陸續續地開始了其他各行各業的緊密建設,從餐飲業的大大小小的餐館小吃店,到文學的書店文學社,和住宿的公寓等等,一應具全。
改變的步伐僅僅不過就在一年的時間裏,從無到有,就在這繁忙的一年當中,硬是把這樣一個還是未曾開化,雜草叢生的荒郊野地,打造成為了一個絕對喧囂的現代社會。
這樣的一係列的改變顯然是讓人不能理解的。
所以,才由此經由出了關於我們學校曾經的這塊雜草叢生的荒郊野地的一些不經道的傳聞與推測,又或者說是謠言也不為過。
就如同我平常理解的一樣,有人就傳出了這樣的推測,說是要以現代的學校,警察局,餐飲店等等這些人氣比較興旺的地方的皇氣,用來鎮壓住下麵的那些不安穩的東西。
因為我們學校曾經的這塊雜草叢生的荒郊野地在許多年已經記不得歲月的時候,是古時候人們展開會戰的古代戰場。沒有戰爭是不會有流血犧牲的,所以這塊雜草叢生的荒郊野地下麵就自然而然地埋葬了成千上萬的在戰場上死去的士兵,成為了他們最後的墳墓,埋骨之地。
而我們學校和這個城市突然建設起來的原因居然就是簡單地為了鎮壓它們,或者是套用樸靈告訴我的:
“人氣是鎮不住它們的,人氣反而更像是一種慰藉,隻是用來安慰它們,用來引導人性,讓它們不至於變成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