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靈好像早已經預料到這樣的情況一樣,不慌不忙地拉著我坐下。剛才我嚇得幾乎跳起來了,現在我才知道。她拉我的時候,我雖然知道這就是我的新同桌,但不免還是有些心虛,因為看著她身上那些滲人的青灰色火苗,隨著她拉我的手,竟然躥生到我的身上了。
對了,我還沒看我是怎麼樣的。當我坐下,車上的人也沒有再盯著我像盯著怪人那樣看了。隻能說自己適應能力好得稀奇,剛剛才被青灰色的火焰驚嚇過度,現在居然就漸漸地習慣了,在前後還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裏。不過說要看看自己的模樣,這裏也沒有鏡子,也不知道在玻璃裏這些火焰能不能反射出來。
所以幹脆就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望向車窗外,一行行經過的人群。果然,正常人都是那樣,隻有胸口和頭部才有淡青灰色的火焰。樹木沒有,石頭也沒有。那看來就是隻有動物才有了。
我問她是不是這樣,被她直接給否定了。
“萬物都有靈,隻在乎有多少。你看不到樹的火焰,那是因為樹的靈在它的根部;你看不到石頭的靈,那是因為你道行還不夠!”
她居然說道行!
我就覺著有意思了,
“那你的道行有多少啊?我看見你的火焰和普通人的都不一樣啊,不僅數量多得多,而且顏色也比他們的深一些。這是你修行了好久的緣故嗎?”
這句話一說出口我就知道我說錯話了。我這麼問,就像是在暗示她已經活了好多年了的感覺。但是,想到她活了幾百年的情景,我的心裏也變得難以平靜。
不過,她並沒有生氣的模樣,平靜的說著:“我的火焰是天生繼承而來的,和我的道行沒有關係,我更沒有修行了好多年!”
看來還是生氣了,女人就是對年齡特別敏感。
車也快到我們的目的站了,途中有人上車,又有人下車,因為我們坐在後麵,所以也不關我們的事。她可能還在火頭上,就讓她靜一會兒。
我閑著無事,就決定觀察那些來來往往的人身上的淡青色火焰。他們大多隻是形狀不一樣,顏色和數量都是差不多的。我看著看著有些悶得慌,就準備閉目養神的時候,發現那麼多上車的人當中,居然有一個人是沒有火的!
這是一名打扮得十分入潮的紅衣女子,長相也是姣好,但渾身撫媚氣逼人,讓人情不自禁甘心情願地被她吸引。
“呃?”
我打了一個冷顫。這明明還是夏天的時間,就算到了晚上,也不會溫度下降很多啊!
“不要再看了,會入魔的!”
她的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扭向了窗外,而此時我才發現,她的手正抓著我的手。
這我自然不會想歪了,分析她這話的意義。莫非說的是那個妖豔的女子?
憑剛剛的印象,女子現在應該還是在下車門的那個位置上握著扶手。
她不讓我看人,所以我就把視線壓得很低,看著車的地板。然後我再把視野一點點地向上拓移。直到看到這個女子的腳裸部位,我好象明白了。
車上凡是盯著她看的人,無論男女老少,他們頭部的火焰源源不斷地被吸引到了那個紅衣女子身上,而且一去不回頭。我看見他們頭部的淡青灰色火焰以人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小變暗淡。我想我剛才大概也是這副模樣吧,如果沒有樸靈拉我回來的話。
那麼她是很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啦!
我拉緊了她放在我這裏的手,她馬上就感覺到了。卻依然頭也不回,“跟她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