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衢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此時他正在跟詩詩吃飯。掛電話之後他罵了句,“豆腐做的,真黴!”然後繼續舉刀叉。
詩詩慢悠悠地切著小肉丁,眼睛看在牛排上,淡淡道:“葉少又遇上什麼事了?急事就先走吧,這頓我請。”
葉臻衢皺眉,她什麼都好,就是愛記著舊事然後時不時又拐個彎蟄你一下的這點不好。他唯一一次先走,也就是當年生日的時候碰上葉冉慈那家夥醉死在徐軍路懷裏,他沒有辦法才扔下她的。這氣生了那麼多年,還不消,難搞。“沒什麼事,我讓人去處理了。”
詩詩還是沒有抬眼看他,不鹹不淡地來了句,“哦,那我一會不用打車。”
葉臻衢被噎了下,“詩詩,別翻舊賬好不好,當年那人是小慈,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氣生得沒意思。”
詩詩終於是抬臉了,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嗯?明明現在是你在提。”
葉臻衢徹底被噎得沒聲了,一場約會又以悶悶不樂的方式收場。他送了詩詩回去就開車去省院,聽說紀思涼也被送來了省院。他停好車之後先去了葉冉慈的病房,可她卻不在,司家的保姆在抱著孩子,而看護則在旁邊逗孩子笑。“小慈呢?”
保姆抬頭,“葉太太說有個朋友也住這醫院裏,她去看看,不讓我們陪。司先生來過又走了,我猜他是去找葉太太了吧。”
葉臻衢找到紀思涼的病房前,從那個沒拉小布簾的門上的玻璃裏看去,裏麵隻有葉冉慈和紀思涼,卻沒有看見司湛寧。紀思涼趴在那,而葉冉慈則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他擰門進去。
“對不起。”
葉臻衢覺得葉冉慈是腦子壞掉了,竟然跟紀思涼道歉,他要進去把這精神病的家夥拉走!
“哈哈,你跟我說對不起?啊?我沒聽錯吧?”
“我是為我哥道歉,不是我要向你道歉。”
“最該向我道歉的人是你!”
葉臻衢剛走了一步就停下來,站在門縫邊上聽著。
葉冉慈扯扯嘴角,“我為什麼要跟你道歉?你推我我還向你道歉?我沒給你計較已經很不錯了。”
紀思涼伸手把小桌子上的東西一推,全嘩啦啦打到地上。
葉冉慈縮了縮腳,眉目沒動。
紀思涼哼笑了聲道:“我推你?!兩年前的也是我推你?!你敢說,你敢說兩年前的也是我推你嗎?!”
葉冉慈淡淡道:“我沒說那次是你推我。”
“可誰都說是我推你,然後導致你流產!******!明明是你自己懷了個沒胚心的要借假摔來流掉孩子,你賴到我身上?!”
葉冉慈一下臉白了,她竟然知道自己當初那孩子沒有胚心……“我沒有假摔,也沒有賴到你身上,他們誤會你我也很無奈。”
葉臻衢皺著眉眨了下眼,關上門退出去。他在樓道的拐彎處看見了司湛寧。他問:“你之前見紀思涼,是覺得自己對她有愧疚?”
司湛寧抬臉,好一會後才點了點頭。
葉臻衢沉默了會,又問:“那這次的又是什麼回事?難道又是小慈自己摔的?碰巧紀思涼又在她身邊?碰巧我們又都全誤會了事情的真實麵貌?”
司湛寧搖頭,“在冉冉去找紀思涼之後,我本來是要去找她的,後來還是去要了醫院的監控來看,現在我對紀思涼沒有一絲的愧疚。”他是更愛葉冉慈了,不隻是為她為他生了他們的孩子,還有為她來找紀思涼道歉這件事。
葉臻衢全程負責了紀思涼的醫藥費以及營養費,錢上麵,他不計較,可紀思涼的病房,他一步也沒踏進去過。當日他聽完司湛寧的話,知道這回真的是紀思涼推葉冉慈之後,是很想回去把那腦子壞掉的家夥罵一頓的,但又怕她追問他怎麼知道的,便也就算了。
葉冉慈回去後,還是和司湛寧住在自己家裏,孩子讓兩人帶著。雙方的家長倒是隔三差五的就來看孫女外孫女。
葉冉慈因為調理得好,身材也很快回來了。她除了每天白天喂奶的時候帶帶孩子,別的時候都在畫室,畫孩子的各種各樣表情與姿勢。
葉太太抱著外孫女去曬太陽,葉冉慈坐在旁邊逗她,“心心,我們又來見太陽公公咯。”
葉太太笑道:“你要多抱抱她,否則她跟你不親。”
葉冉慈靠在藤椅上,懶懶地坐著,“她不要我抱,壞家夥。”
“你沒抱好。”
“你們那麼多人抱了,不缺我。”
“你啊……”葉太太搖頭。
葉冉慈把腳放到另外一張椅子上交疊著,“哥什麼時候結婚啊,我女兒都出來了,他還單著我不舒服。”
“你去問他,現在我和你爸輪流審也沒有結果。”
“行,任務包我身上。”
結果葉冉慈打電話給葉臻衢的時候,首次遭到了拒接,再打再拒。“喲西!牛了,掛我電話。”
司湛寧笑著過來環抱著她,“誰掛你電話了?”
葉冉慈把電話拋到一邊,“你倆經常勾搭的,說吧,最近我哥什麼情況?”
司湛寧親她的後頸,“看你說的什麼話。”
葉冉慈伸手去捂住他親的地方,“你又想了?昨天不是才剛做完麼?你現在怎麼恁饑渴了?”
司湛寧順著她的手臂一直親過去,親著她手臂內側,到胳肢窩。
葉冉慈癢得縮手,然後還用手去抓了兩下,那感覺太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