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結局
一切都發生在一個很平常的清晨。
首先,是雪人的消失。
這是忍者跟沈拓早就預料到的,她遲早要離開,而且,會以最不動聲色的方式。
於是,清早起來,就看不到她的身影,沈拓似乎還能感覺到她氣息的存在,她躺過的床還殘留著她的痕跡。可是,她不見了。
我們都不是平常人。沈拓苦笑,對自己念著。
忍者卻不知道為什麼,比他還激動,抓著他的肩膀要他趕緊去找到她。
事實上,沈拓是很想找她沒錯,可是又很苦惱,找到她又能做什麼呢?
她永遠不會坦白自己的來曆、目的,他也沒那個把握可以說服她放下一切,跟他海角天涯。
以她的身手跟行動,很容易聯想到她背後的那個組織有多麼強大,在不能保證可以帶給她安全的情況下,他不會去做什麼讓她冒險的事。
但忍者的理由是,這個女人的來曆太過危險,他們一定要竭盡所能找到她的蹤跡,即使控製不了她,也最少要清楚她什麼時候會發起進攻。
看他那模樣,也太過小題大做了,沈拓本想笑話他一下的,又抑製不住善良小發作,免去了嘲弄,直接執行他的指示——趕緊把雪人那家夥找回來。
……
忍者這麼吩咐著,自己也焦急地跳上車子,準備開車去學校看看綠苔的下落,最近的日子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藏湧動。可惜,忍者算了再算,還是沒有算出來,他差在哪一步。
根據他的調查,雪人跟霍氏財團撲朔迷離的關係,並不是財團內部有秘密組織,而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她竟然跟他爸爸有著密切的聯係!
那些遺漏下來的點點滴滴,似乎都說明了霍氏財團的總裁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讓忍者疑惑的是,他爸爸什麼時候參與了這樣的組織呢?
回想近年來跟父親的關係,在母親去世那幾年,父子關係還一直很好,父親經常帶著他騎馬釣魚,做些上流社會公子們經常去做的事。然後,念高中的時候因為他成績突出,被國外某個著名的商貿大學看中,破格錄取為留學生,魔鬼學習了將近三年才被準許歸國,可是回來的時候才發現,跟父親的關係已經沒那麼親密了。
莫名的疏遠讓忍者很疑惑,以為是距離產生的效果,直到後來父親宣布再婚,並且似乎有意跟自己疏離,父子倆竟連一起吃飯的機會都少得可憐。
他記憶裏的父親,童年親切少年關愛,卻不想,僅僅出國三年便如同陌路,讓忍者再無心思去接管跟霍氏有關的項目,也無從究其緣由,父子關係名存實亡。
道路兩旁的樹木不斷被趕到後麵去,忍者的大腦越來越混亂,他根本就沒有一點頭緒。霍氏財團、雪人、鑽石、沈拓……
可是回頭想想,他到底為什麼找到了沈拓,而不是別人呢?父親婚禮那天,他萬念俱灰地從教堂走出來,看到一對兄妹模樣的男女坐在教堂外麵的椅子上曬太陽。
男的說:“天氣不錯。”
女的說:“心情不錯。”
說完,兩個人就笑了。
那樣的無憂無慮,是忍者從來沒有經曆過的。
……
眼看著就要到綠苔他們學校了,口袋裏卻傳來簡訊的振動聲,打開看,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一行字:“綠苔在我手上,想見她來岷江倉庫。”
記得上一次,是一個匿名電話,告訴他綠苔被宮藤澈帶走了。
這一次,雖然換了簡訊,但方式都沒變,忍者腦子裏不由得浮出了一張惱羞成怒的臉——伊川靜。
其實,在見過伊川靜之後,忍者仔細想過,如果他跟沈拓偷不到鑽石,不如就把自己手裏的線索匿名打包給警方,讓他們去查個痛快,自己跟綠苔表白心跡,沈拓也帶著那個美麗雪人,四人來個團圓大結局。可是,越來越多的混沌線索讓他有些害怕去探究某些事實的真相,那似乎是一個深淵,足以把他們所有人都吞噬掉。
有時候,無形的力量比有形的,要可怕得多。
伊川靜抓了綠苔,可以想像的,憤怒的女人要表現自己的憤怒,唯有拿無辜但是有關的第三者出氣。
一邊這麼猜測著,忍者的油門加大,比計劃中更快的到達了倉庫。
要演戲也好,泄恨也罷,總不能一個人躲在屋子裏撒悶氣,倉庫門口停著不止一輛車,另外一輛,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宮藤澈。
兩個人一前一後,在門口打了個照麵。看來,伊川靜是故意的,算計好了要讓他們一同參與進來,這樣才公平。
女人安排給男人的戲,總會多加進去一些心理活動。可惜,她並不知道男人更喜歡爭搶實彈的爭鬥,在心理較勁,太過娘娘腔。
偌大的庫房裏沒有幾個人,但越是這樣就越表示,這裏的危險係數非常大。
站在倉庫中間,宮藤澈跟忍者做著同一個動作——四處察看伊川靜的影子,並且,叫著綠苔的名字。
仔細想想,伊川靜也算可悲,兩個男人都聽命於她,快馬加鞭地趕到了她指定的地方。可是,他們叫著的都不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