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衣服將自己層層包圍的鍾文終於讓冰冷的身軀感受到一絲人間的溫度。他刪掉了鍾成的郵件,這些年鍾成給鍾文發送的郵件不超過兩個巴掌,鍾文每一封都留著。
拿起通訊卡,用叫車功能叫來了一輛黃色的懸浮出租車。身上隻有一些曾經自己辛苦攢下的可憐零花錢,此刻都給了這個幸運的出租車司機。
“去哪呀小哥!”年輕的出租車司機掐媚的笑道,今天的運氣出奇的好,上午剛完成一個大單回到艾侖達吃過午飯就接到了客人。
“本小區。”鍾文說出了養母艾琳娜的住所,一副口罩將臉部的任何表情完美的掩藏,一頂鴨舌帽更是蓋住了所有的頭發,這密不漏風的裝束險些讓這位司機認不出男女。
“好嘞!”高興地司機嗡的發動懸浮車升空,發動引擎向本小區駛去。
“怎麼,悶悶不樂的?”司機邊駕駛著急速行駛的懸浮車好奇的問到,嫻熟的技術在司機分神張望的情況下依然速度不減。
“嗯。”鍾文毫無興致的回道。
“好吧。”識趣的司機見鍾文興致缺缺的便一下子沒了興趣,專心開自己的懸浮車,速度瞬間快樂一個檔次。
看著窗外駛來駛去的各種懸浮車,鍾文放空自己的神經,讓緊繃著的精神得到稍微的舒緩。在短短的一夜零半天的時間裏,自己經曆了數次生死以及喪父的痛苦。鍾文讓自己努力不去回想鍾成的死,讓自己看上去比想象的還要堅強。
再過了不知多久,懸浮車緩緩停在了路邊,前麵便是本小區五米高的電子大門。鍾文支付了自己本就所剩不多的西元,從大門下的人行通道穿過。熟悉的走過一坐坐大樓,本小區中的居民樓隻有七層高,是擁有一百餘年的所剩不多的老房,樓距之間比較小,僅僅隻有兩米寬。這片小區當初本就是為了一些不富裕的家庭所建的。
自己的養母自從和養父分離了以後便改嫁給了一個普通的打工人,居住在著中便宜地段不好的老樓中。以前自己還來過不少次,但這次的心情截然不同。
鍾文覺得自己有義務將鍾成自盡的消息告訴自己的養母艾琳娜。
“叮咚。”
這台金屬質感非常強的電梯在自己麵前打開,進去電梯,鍾文甚至覺得自己腰間脊骨上地電池所散發的磁場都收到了影響。這裏地電梯年久失修,隻能提供著正常的運作,電梯中的機械都已經產生電流泄露的危險。
破舊的電梯裏滿是小孩子淘氣的劃痕,傷痕累累的電梯已經要走到了壽命的盡頭,但是並不富裕的居民們依然不願意合資來換掉它。
按下七樓按鈕,電梯發出嗡嗡的聲音,跟隨著略微的不適,轉眼就已經來到了頂層。是的,艾琳娜就居住在這座爛尾樓的頂層,相比於寬闊的別墅,按安琳娜的說法,她選擇了愛情。
輕扣了幾下養母家的棗紅色木門,在中午這個時候,鍾文記得艾琳娜還沒有去被人家做家政。
果不其然,一位中年婦女打開了木門,金黃色的大波浪卷發,身上套著黑色的圍裙,略微走樣的身材。這就是鍾文的養母,艾琳娜。艾琳娜有著淡藍色的眼眸,卻有著黃種人的淡黃膚色,立體的五官邊上略帶歲月帶來的皺紋,但依然可以看出年輕時是個不錯的女人。
“你是?鍾文!”這位中年婦女在略有遲疑後,辨認出了這個自己撫養了十年的孩子。
“是我。”鍾文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對於這個婦女,鍾文已經沒有多少好感了。因為就是這個女人在幾天前,親口無情的咆哮著告訴自己是孤兒這個事實。所以,今天鍾文隻不過是想將鍾成的死來通報一下艾琳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