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歐爍夾了一塊紅燒肉嚐了一口道:“沫沫,你廚藝長進了不少噯,終於不是黑暗料理了。”
顧伊沫撇了撇嘴,看向歐夜辰,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樣?好不好吃?”
歐夜辰嘴角上揚著,心情看起來很不錯,他輕輕答道:“嗯,很好吃。”聽到歐夜辰的話,顧伊沫嘴角揚著滿足的笑,一頓飯吃的愉快。
“對了,哥。媽讓你沒事的時候回去一趟,你過年沒回去,爺爺為此有些生氣。”
歐夜辰晃著高腳杯,冷淡的眼眸沒有一絲波瀾,他慵懶的看了一眼歐爍,說道:“公司剛上市,告訴她我沒時間。”
歐爍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動了動喉結,剛要說話,和安寧聊天的顧伊沫轉過頭看了一眼歐夜辰,轉過頭看著歐爍笑道:“好,在開學前幾天他會回去的。”
聞言,歐爍偷偷看了看歐夜辰的反應,見他沒有拒絕,感激的看了一眼顧伊沫,心裏也不由的感慨顧伊沫於歐夜辰的不一樣啊,比他這個親弟弟的話還管用。
安寧站在窗前看著滿天飄落的雪花,轉過頭看著顧伊沫說道:“沫沫,我們去堆雪人吧。”
顧伊沫笑著點頭說好,又轉過頭問歐夜辰和歐爍要不要參加,歐爍一臉的興奮的點了點頭,歐夜辰卻皺著眉頭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又看向顧伊沫說道:“你不能去,病還沒有痊愈,出去肯定會再生病的,而且我不喜歡看你喝中藥的樣子。”
一臉的生無可戀……
顧伊沫的嘴角抽了抽,歐爍那熊孩子很不厚道的笑出聲來,安寧的嘴角也隱著笑意。
“沫沫,你還是不要出去了,剛才我也隻是一時興起,忘了你的病還沒有好,出去肯定會加重的。”
顧伊沫嘟著嘴,說道:“咳咳,我穿厚一點出去不就好了,而且外麵隻是下雪沒有刮風,不太冷的,是吧?”
歐夜辰沒有說話,顧伊沫一咬牙,說道:“如果再生病了,我……我就任你處置,這樣好了吧?”
歐夜辰漆黑的眼眸裏泛著笑意看著顧伊沫的,他磁性的聲音輕輕說道:“任我處置,怎樣都行?”
看著歐夜辰好看的容,顧伊沫眼神有些飄渺的答道:“嗯……嗯。”
於是歐夜辰將顧伊沫裹成了一個球後才讓她出去,而顧伊沫隻是靜靜的站在雪地裏,歐爍和安寧在一旁堆雪人。最後兩個人從堆雪人演變成打雪仗,兩個人打的水深火熱,身上都是雪粒。
歐夜辰站在顧伊沫旁邊吩咐冥在一旁堆雪人,顧伊沫看著歐爍和安寧時不時輕笑出聲,歐夜辰站在顧伊沫旁邊靜靜的注視著那個笑如顏花的女孩,站在雪中的她精致的小臉顯得清晰紅裏透白,垂落的烏黑秀發上點綴著點點雪花,美的窒息。
他的眼眸透著認真,一個她便是一個世界,一個讓他存在有意義的世界。
在傍晚一個大大的雪人挺立在院中,在橘黃的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很立體漂亮,淡淡的白色晶體發著淡淡的光,朵朵雪花飄落下來,整個靈川市都顯得寂靜,遠處的深林黑得濃墨,在一片昏暗的郊外,隻有坐落在深林邊的別墅裏閃著耀眼的光和熱鬧的聲音,這是與往常不同的。
在上海也是一個雪季,大雪覆蓋著整座城市,接濟夜晚的城市漸漸換上了霓虹燈光,來來往往的車流從這座城市行駛著,而在這千千萬萬輛車,總歸有那麼幾輛是毫無目的地的開著,猶如沒有棲息的地方。
在上海市中心坐落著的一排排整齊劃一的小洋樓,有一棟小洋樓的靠窗的暖色格調的房間內站著許多人,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看著床上的臉色蒼白的仿佛快要死去的男孩,說道:“還沒有退燒,還得煎幾副驅寒的藥。”
一個穿著旗袍,挽著發髻的看起來風雅的女人眼睛通紅的看著床上的男孩,而男孩嘴輕輕動著好像在說著什麼,莘母歎了口氣心疼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莘言跟著醫生出去了。
此時房間變得安靜起來,在流動著溫暖空氣,能聽到他嘴裏在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沫沫……
沫沫……
莘言已經病了近一個月,他時常都在昏迷著,後麵幾天都在發高燒。整個人都渾渾噩噩,意識混亂,自從那天回來後,他就一病不起,後來愈來愈嚴重。他的臉龐蒼白的沒有血絲,起皮幹裂的嘴唇微微動著。
愕然,他的眼睛緩緩的睜開,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紗,縷縷光束照射下來,落在他空洞無神的眼眸中,他的眼神靜靜的注視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忽而又緩緩的閉上了眼,他的眼角滑下來一滴晶瑩的淚珠,如果不是眼角滑落的淚,他剛才睜開的眼讓人以為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