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了,黑衣人沒來。
第三日:
“二弟,黑衣人今天來麼?”
“……應該會吧。”
一天過去了,黑衣人還是沒來。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
黑衣人還是沒來,宮遠修沮喪的望著山路,哎!黑衣人怎麼還不來?
來了,他就可以保護娘子了,就可以……想到這,他的臉刷的一下,微微紅了起來!
嘿嘿……黑衣人快來吧!
這一日清晨,宮遠修騎駱駝的時候,不小心被韁繩嘞到傷口。
“啊,疼。”他疼的輕叫一聲。
和他共乘一匹駱駝的於盛優,一把拉過他的手,解開繃帶一邊檢查一邊忍不住的責罵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疼。”宮遠修委屈的抿嘴。
“真是的。”於盛優看著他的手,結痂的地方隻破了一點點,流出一點血絲,拿起他的手,對著他的傷口,舔了舔。靈巧的舌頭在他的傷口處添了一下,宮遠修的心髒先是一陣緊縮,然後心不停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簡直有些暈乎乎的了。
“呼呼,不疼了啊。”於盛優又對著傷口呼了兩下,得意的舉起他的手指給他看,一副我很厲害的樣子道:“傷口裂開的不大,用口水舔舔就好了。看,不流血了。”
宮遠修紅著臉暈暈乎乎的點頭,完全沒聽見她在講什麼。
三人又行一日,已到繁華的康城,餐風露宿的日子終於告一段落,他們入住了康城最好的客棧,終於能吃到美食,睡到被褥了!於盛優感動簡直的要流淚了,雖然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感覺確實不錯,但是,終究還是有瓦遮頭好啊,何況,這個瓦還是如此豪華的瓦啊,真絲的被子啊,晚上能睡個好覺了!
傍晚,一聲長歎從宮遠修的房中悠悠傳出,透著三分憂愁、三分煩悶、還有四分苦惱。宮遠涵路過的時候,正好聽見這一聲長歎,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居然會歎氣?自從傻了以後,每天都快樂的小鳥一樣,居然會歎氣?
宮遠涵輕輕推開房門,望裏麵看去,隻見宮遠修爬在桌子上,呆呆的看著捆在手上的白絹手帕,用手摸摸手絹,鼻子湊過去聞聞手絹,傻傻的笑了一會,又摸摸,又聞聞,煩惱的抓抓頭發,最後又是一聲長歎。
呃——這是什麼情況?
他大哥不開心了會哭,會叫,會吵鬧,可什麼時候學會躲在屋子裏煩惱了?
宮遠涵輕輕敲門進去,走到他身邊喚道:“大哥。”
宮遠修詫異的抬頭:“二弟?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方才。”居然連他進來都沒發現,看樣子是煩惱的不輕。
“哦。”宮遠修點點頭,又爬回桌子上。
宮遠涵也不急,坐到他身邊的位置上,拿了起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花茶,他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有些微涼,放下茶杯輕笑著問:“大哥可是有什麼煩惱?”
宮遠修撇撇嘴,不知道從何說起,想了半天才問了一句:“二弟,那些黑衣人為什麼不來了?”遠修等了好多天,盼了好多天,可是他們就是不來。
宮遠涵淡淡挑眉,有些奇怪的問:“大哥,為何希望他們來呢?”
“因為…因為…”宮遠修紅了雙頰。
宮遠涵挑眉看他,他這樣子,不用說他也明白了,一路上故意弄破傷口,故意找機會和大嫂親近,嗬嗬,看來是少年的煩惱,情竇初開啊。
他的哥哥,長大了啊!
瀟灑的展開折扇,扇了扇風,輕笑著說:“大哥,你不說明白,做弟弟的,可沒辦法幫你哦。”
“唔……”宮遠修的臉更紅了,猶豫的看他,要說麼?可是,人家很不好意思啊!
“不說算了。”宮遠涵無所謂的站起身,轉身要走。
“我想親親我娘子啦。”抓住遠涵的衣袖,紅著臉,急聲道。
宮遠涵背對著宮遠修,失笑出聲:“就這麼簡單?”
“很簡單麼?”可遠修煩惱了很久呢,遠修好想和娘子親他一樣親親娘子。
宮遠涵笑:“自然簡單,她是你娘子,你想親就直接親啊。”
“呃?可以想親就親麼?”宮遠修睜大眼睛問。
“當然可以啊,娘子就是拿來親的。”
“真的麼?”遠修幾乎驚喜了!
“恩。”某涵深深的點了一下頭!
就在這時,門被從外麵推開,於盛優抱著一個大西瓜進來:“嘿嘿,遠修,吃西瓜咯。遠修遠修,快拿刀來切。”
“哦。”宮遠修慌亂的四處找刀。
等他找到了,於盛優早已等不急用蠻力‘啪’的一下拍開西瓜,西瓜汁亂濺,於盛優開心的挑了片大的津津有味的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招呼宮遠涵:“遠涵,吃啊,別客氣。”
宮遠涵撇眼,動也不動,誰要吃你用手拍開的西瓜啊!
宮遠修拿了一片小的西瓜,一邊小口小口的吃著,一邊偷偷的瞅著自己的娘子,晶亮的眼睛,原本白皙的皮膚因為天氣漸熱,被曬的有些黑,可是,這樣的她,更顯得活力四射,特別漂亮。
想親就親麼?宮遠修望向宮遠涵,宮遠涵鼓勵的望著他點頭!
宮遠修像是被注入了強心針一樣,一把拉住於盛優,很嚴肅的叫:“娘子!”
“恩?”停住咀嚼的動作,嘴巴鼓鼓的。
宮遠修對準她的嘴唇,猛的俯衝過去!
“揪”嘴唇相碰的聲音。
“碰!”西瓜掉下地的聲音。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哈哈哈哈哈!”是某涵無良的笑聲。
宮遠修紅著臉,有些滿足,又有些羞澀,最多的還是開心的笑,嗬嗬,終於親回來了!親回來親回來了耶!
於盛優睜大眼,傻了,幾乎不敢相信,剛一進門就接到這麼香豔的禮物,當她聽到宮遠涵爽朗的笑聲的時候,紅著臉捂著嘴巴,嬌嗔的瞪著宮遠修:“你幹嘛啦!”
“二弟說娘子是拿來親的,遠修想親親娘子,想好久好久了,非常的想親親。”宮遠修絞著手指,紅著臉看她,烏黑的眼睛瞅著她,小聲的問:“難道…不行麼?”
“咳,也不是不行…”臉紅,扭捏。
“可以麼?”臉紅,眼神期待。
“討厭。”臉紅,幹嘛問這麼直接呐。
“討厭麼?”臉紅,無措地看。
“不討厭。”臉紅,嘻嘻。
坐在桌邊的宮遠涵笑著看著眼前兩個臉都紅的和番茄一樣的人,啊,真是太有趣了,如果說哥哥的智商隻有十歲,那麼於盛優的智商最多也就隻有八歲,這兩個人,怎麼可愛成這樣呢?哈哈。
輕搖紙扇,看著在他庇護下如此幸福的兩人,心裏滿滿的也都是幸福的感覺。
就是這天夜裏,宮遠修開始發燒。整個身子就像火爐一樣,硬是把在他懷裏睡的香甜的於盛優燙醒了。
於盛優半夜醒來,隻見身邊的宮遠修雙頰通紅,她抬手在他額頭上一抹,乖乖!好燙!拉起他的右手,凝神切脈!
天!他應該是因為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可是……為什麼他的心率這麼快!
不管怎麼樣,先退燒!
於盛優慌忙起來,穿上衣服,在自己的包袱亂煩著,藥藥藥!退燒藥!
藥藥藥,春藥春藥毒藥……她的包裏居然連一瓶正經的藥都沒有。
可惡,於盛優衝出房間,使勁的拍打著宮遠涵的房門:“遠涵,遠涵!快出來!遠修病了。”
沒一會,宮遠涵就衝了出來,頭發披散著,有種迷人亂醉的美,可是於盛優根本無心欣賞美色,隻是無措的拉著他的衣領,急的帶著哭意的說:“怎麼辦?遠修病了,燒的好厲害!”
宮遠涵眉頭輕皺拉著於盛優回到宮遠修的房間,探手一摸他的額頭,果然燙的厲害!
“大夫大夫,快找大夫啊!”於盛優急的在床邊亂轉。
“鎮定點!你不就是大夫麼?”
“我?我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庸醫啊!”
某人終於承認了她是庸醫!
深夜,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夫,臉色不耐的把著脈,過了一會,又看了看宮遠修手上的傷口,然後起身道:“這位公子手上的刀傷,是否拌有毒物?”
“對!受傷的時候傷口確實有毒。”於盛優點頭。
“恩。”老大夫摸摸花白的胡子,沉思了一會,又搖了搖頭:“難,難,難。”
“張大夫,此話怎講?”宮遠涵的麵色有些凝重。
於盛優瞪著老大夫,什麼難難難?這臭老頭改不會因為我半夜把他挖來看病,讓他抱不到自己的第十七房小妾,所以故意嚇唬我吧!
大夫緩緩道:“這位公子中毒之初,曾經有人將他傷口的毒逼出,可此人功力不夠,公子傷口中還有微量餘毒,本對身體無礙,隻是,公子傷口惡化發炎,導致將餘毒全部吸入體內,高燒加上毒物,所以他現在高燒不退,全身無力,意識不清。”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簡單的毒物,經過於盛優之手,發生了質與量的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