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想救那白衣小子嗎？隻有我知道解救的方法，你若殺了我，他必死無疑！”殷牙驚叫，慌亂地威脅道。
我置之不語。
也許，確實隻有他知道解救的辦法，但我知道我若答應了他，不光我不甘心，雲岐也是不會同意的。更何況，憑我現在的能力和那些丹藥，我不相信我還治不了一個六階中層所造成的傷。
“你，你——撲！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隻要不殺我，你讓我幹什麼都行。”見我不理睬他，殷牙突然跪在地上，向我哀求道。
一個六階之人，為了活命，竟這樣卑下！
望著他的醜態，我更為鄙夷，根本不想理睬他。
“求求你，求求你——啊啊！！！”
他忽然慘叫一聲，被火焰化做的虛網籠罩進去。
宛若褪色的水墨畫，焰中的他整個人慢慢失色，接著“啪！”的一下，化做顆顆塵埃消散於無。一個鴉型的虛影出現在網中，它左突右撞，想掙出虛網的束縛，卻徒勞無功，被火焰慢慢吞噬，不留痕跡。
“叮！”
我怔然回神，腦中那種寂然感已悄然退去，我又回到正常的狀態。
攤開的雙手，我有些忡楞。
剛才那種掌控一切，漠視他人生死的感覺，那種虛無火焰的使用我都清楚的記得，身體還留有一絲那樣的戰栗，興奮的，孤高的——可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使用那種東西，明明我從未學習過，明明——那不是我的性格——
“啊啊！！！！”
後方一聲慘叫，打斷我的思緒。
我回首。
宇天被釘在地上。他身上插了把飄紅的長刃，刃色鋒利，閃著噬血的紅芒。
一縷幽影從他額前飄出，被隨後一道金芒打散，消散於空。
“為什麼殺他？”
“斬草除根！憑現在的狀況，我不想再節外生枝！”龍影收回長刃，冷冷的道。
我擰起眉，心理明白他說的不錯，但在感情上，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望著龍影，也許我們都低估了他。做為七階的上位者，即使被追殺，被下毒，他仍能使出此種攻擊，且遇事沉著冷靜。或許——他的能力，並不隻是表麵上所看到的那樣，掩藏得很深。
不過，這與我無關！
我本就不想和他牽扯上關係，我與雲岐馬上就離開。
走至雲岐身旁，他將剛才的丹藥都遞還給我。
“你怎麼沒吃？”我問他。
“太浪費了，用在我身上。我的傷不要緊。”他搖頭道。
“誰說的，這藥本就是用來吃的，哪有什麼浪費之說。”我瞟他一眼，“還有，剛剛為什麼代我受傷？你應該知道，憑我的能力是可以躲過的。”
“——我知道，隻是在意識到前，身體已經動了——”他輕語淡笑。
笑意焉焉，如訴如霧。
喉嚨有些澀，我輕咽而下。
“雲岐，你想保護我的心情我明白，可你知不知道我也有同樣的心意，卻偏偏——讓我想保護的人為我受了傷。”
我抬頭望他。
“這種懊悔的心情，你是不是明白？”
“不錯，在你們之中，我的功力是最低的，總讓你們不由得想保護。但是，我有我的自尊！有身為龍族的自傲！我想自己去麵對，不論是困難與生死，這些，不也是成長的一部分嗎？”
他定定地望著我，良久，才幽歎一句，“——我明白了。”
忽然，他掠開袖子，露出左臂皓腕，遞至我眼前，“不是說要探察我傷勢嗎？”
“呃？恩！”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