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雖然不怎麼跟鄰裏他們說什麼話,但是他們卻很喜歡我們這幾個小孩子,也比較疼我們。覺得我們這樣的“留守兒童”非常的不容易,逢年過節做了粽子啊或者是燉菜什麼的也會帶過來給我們嚐嚐看。
不過現在下大雨的,我們這邊也沒有桂花了也沒有槐花,這會是誰呢?我疑惑的皺著眉頭,抱著琅東拖著拖鞋走了出去,我身上穿著寬鬆衣服,披著一件校服,眼睛轉了轉。
我的眼睛在經常看那本《萬物圖鑒》下變得十分的不好使,但是因為是散光,所以也不讓我配眼鏡,我看東西的時候雖然是挺模糊的,但是看人的陰氣的時候卻是很清楚的。
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後退了兩三步,往門那邊敲了敲,這是我和公孫萱兒的暗號,因為我擔心那些人會找上門來,所以我跟她說了暗號,隻要我敲三下,她聽見了就要往我折疊的符紙口袋裏麵鑽,木靈再拿出來給我放好。
木靈從門縫之中遞過來一個漆黑的小口袋,我貼著放好了抱著琅東,笑著對對麵的人說:“誰啊,下那麼大的雨還來竄門。”
那邊的人越走越近,我看見是一個瘦削的男人,大約是三十五六歲左右,穿著意見洗的發白的長衫,這個年代了還有人穿長衫真心是少見。
他長的不算是很難看,就是眉毛有點不太行,往下塌,一雙眼睛本來應該是挺活潑的,現在卻是一副哭喪了臉的樣子。
背著一個褡褳,穿著一雙草鞋,裸露在外麵的腳黝黑黝黑的,上麵飛濺了不少的泥巴。我們老宅子雖然是青石板的,但是上邊也長了一些青苔,暴曬過後有貨下雨,就會死亡脫落,這會全部都沾在了他的腳上邊去了。
他撐著一把油紙傘,大街上隨處可見,不過這應該不是裝飾用的,因為雨水落到這個油紙傘上麵的聲音聽著就不一樣。
饒是如此他的臉上還是帶著一些雨水的,痕跡,他用粗糙的手擦了擦臉上的水,抿嘴靦腆的笑了笑,“雨太大了,我能進來躲一躲嗎?”
“你現在不是已經進來了嗎?”我眉頭一挑,看著他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黑氣,肩膀的陽火也是十分的詭異的,額頭發青,這個人最近是黴運當頭。
這三把陽火我倒是在那個自稱是黎姿晨的女人一毛一樣,然後這個人又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說是沒有一腿我還真不信。
“進來吧。”我心裏麵是很提防著他的,他走到了門沿邊上,然後把雨傘給收了起來,靠在旁邊的門上麵,然後跟著我走進了客廳去。
客廳裏麵木靈們還在興致勃勃的談論著化妝品和衣服,因為最近我對他們做出了一些貢獻,所以他們對我的態度也好了不少,見我過來給我騰了個位置,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不速之客。
“你是這家人的孩子,你爸爸媽媽呢?”男人進來之後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十分自來熟的坐在了椅子上,完全沒有看見上麵有一個木靈在。
那木靈嫌棄的走到了一邊去,看來這個人是看不見鬼怪的。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四周,我看了一眼手表準備到點兒下課了,等雙生回來就行了。
這雨也不知道會下多久,我從保溫壺裏麵倒了熱水出來泡了一壺茶,放了一杯在他的麵前,木靈們看見桂花茶了也想嚐嚐看,當然了他們的嚐嚐看是隻能聞聞味道。
因為有人在我也不好太放肆,而且這個人過來我這裏明顯是要來踩點的,果然跟那個黎姿晨有關聯。
如果真的是跟我想的一樣的話,那他們未免也太作孽了。
因為是有人在,所以他也不敢太放肆的打量著,但是話語之中有意無意的向我透露一些想要詢問的訊號,我都一概不管,大約也是知道準備下課了我這邊準備回來人了,他還沒有找到一個切入口,於是就著大廳的擺設忽然就跟我說風水了。
“小子,你們家的擺設不行啊,這樣很影響風水啊。”
看他一本正經的說,我自己都想笑了。也不看看這裏的擺設是誰弄的,絕對是穩穩當當的好格局。我爺爺對這房間可比你這個蹩腳的懂得多了。
但是戲還是要做足的,我還想利用他去釣出來一些東西呢,於是我是十分震驚的捂著嘴,“不會吧?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