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稍微抬了抬我就知道現在自己在哪裏了。
醫院。
我試圖動彈一下,直接被一根手指跟摁了回去,我費盡的看過去,正好看見一台手機,還“哢嚓”了一下,閃光燈晃得我的眼睛疼。
“醒了。”這句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我一聽這清冷孤傲的聲音就知道是誰的——龍君。這廝怎麼會在這裏?
“你感覺怎麼樣?”龍君壓根不管我怎麼樣。“我覺得口幹。而且很餓。”我砸吧一下嘴巴,說道。
“那就吃東西。”龍君一聲令下就有黑衣服,呸,黑衣保鏢衝上來,那架勢簡直就像是要把我給揍死一樣。
然而他們卻訓練有素的端上來很多的菜色,我看著清一色都是青菜。龍君這明顯是在克扣我的夥食,看看這綠油油的一片,我簡直食不下咽。
“就沒有一些肉什麼的嗎?”我眼巴巴的問。龍君“哢嚓”又是一張照片,要偷拍我的蠢樣的時候能不能麻煩吧閃光燈還有提示音給關掉?龍君你這樣太明目張膽了……
“醫生說你需要清淡一點的。”龍君一本正經的回答我。
這不是清淡一點,人清淡的時候好歹還有個骨頭湯喝喝的,看看這清一色的綠,我的臉也跟著一塊綠了好嗎。
但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雖然我的臉已經和這一桌子菜一個顏色了我還是要堅強的吃下去。
我是那種無肉不歡的人,吃著青菜不管是做的多有滋味兒都好我還是覺得不好吃。勉強吃了一碗飯,感覺上是好了,丟了碗去扒拉床頭上的那個塑料袋。直覺告訴我裏麵有吃的。
果不其然,我翻開塑料袋看見幾個毛絨絨的大桃子,聞著味道就很清香。“刀子有沒?”我翻來翻去看不到刀子就問龍君。
龍一手拿著手機,一個遞過來給我一把小的水果刀,我喜滋滋的拿著刀子削皮。
我這個人就喜歡吃西瓜和桃子,還有很甜的芒果。每年不吃這三樣應季水果我總覺得好像少了一點什麼似得。
我心滿意足的吃掉小半個桃子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記起來我好像小腿和肚子都受到了傷了,剛剛就是給疼醒的,但是那時候太餓了。吃飽飯又吃了個水果之後感覺那種消失的疼痛又回來了。
我趕緊伸手撩開衣服,看見肚子上纏繞著厚厚的繃帶,甚至還滲血。
我操,馮柳旭這下手也太重了一些吧?
“現在還算不錯了。前天送過來的時候我以為你要死了。”龍君在我撩開衣服的時候又拍照。我不是很懂他這樣的反差萌。
“我睡了一天是嗎?”我不敢伸手摸肚子上的傷口,擔心會出血,我趕緊的把衣服給放下來,然後又去撩小腿的。
小腿打了石膏,難怪我剛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感覺那麼沉重,原來是有個石膏在。
“我這腿殘廢了嗎?”我問龍君。龍君“哢嚓”又拍了一張,然後懶洋洋的搖頭,“沒呢,骨裂而已。”
我應該慶幸隻是骨裂,並不是什麼骨折或者是粉碎性那啥對吧?我嘴角抽了抽,繼續吃掉我那半個桃子。
“麒麟和琅東去了哪裏了?”我含糊不清的問他。
“去找畫中畫了。”龍君放下手機,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已經找到了。”
“啊?”我一臉懵逼的看著龍君,“啥時候的事情?在哪兒呢?”嚇得我趕緊掏出那藏青色的小布袋然後伸手進去掏,看看能不能找到畫中畫。
“不在這裏。”龍君用仿佛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我,我尷尬的把東西丟回去,咳嗽了一聲從容不迫的問:“那我找到的畫中畫究竟在哪裏?”
“那個人帶著畫中畫跑掉了。”龍君又伸手出來刷著手機,淺藍色的眼睛閃閃爍爍的,好像上好的琉璃一般。
他這樣一說我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竟然也給我找到了畫中畫,怪不得那女鬼那麼厲害呢,原來都過了好多年了,道行肯定是嘩啦啦的往上升了。
馮柳旭說過他給他兒子一幅畫做修葺的,我猜想就是這一幅了。現在馮柳旭受到蠱惑了抱著畫走了,也不知道上哪裏能找到他。
我歎了一口氣,吃完了果子的手有點膩膩的,於是想要直接擦在床單上,結果被龍君陰測測得眼神給硬生生逼的往自己身上擦。
他才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