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了手,圓框眼鏡滑下來,又看不到他們的火了。
“大兄弟,你們就是問了老八公的人嗎?”男人說話聲音很粗,他站在我們跟前,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雙生點點頭,“剛剛打電話的就是我。不過我是沒有什麼能耐的,有能耐的是這個人。”雙生麵無表情的伸手指了指我,那兩個人突然就看過來,我猛然給幾個人直勾勾的看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口袋太暖了我又舍不得拿出來,反正戴著口罩呢,又看不見我的表情,我幹脆就不說話隻點了下頭了事。
“這,這大仙怎麼稱呼啊?”男人琢磨著詞兒應該怎麼說,我聽見大仙兩個字有些想笑,但是沒笑,看見這兩個能當我長輩的人那麼驚恐不安的模樣,我也是有些於心不忍的,於是開口說著:“沒事沒事,叫我白仔就行了。”
兩人立刻點頭,後邊的婦女腳步已經往後退了,意思很明確,讓我們趕緊跟著她走,看來事情很嚴重的樣子。
“別再村口呆著了,我們家殺雞了,先吃飯,吃個飯再看看……”男人說到最後狠狠的歎了一口氣,被女人用一雙絕望的眼睛看著,我被她如此幽怨的樣子也是驚得一悚,果然,可憐天下父母心。
我和雙生跟著那一男一女往前去,這次雙生的工作倒是沒有做到很清楚,譬如委托人的名字啊,還有情況啊之類的,隻知道有一個小孩掉進水裏就變成精神病了……
我決定還是原諒他了,畢竟這些事情以前都是麒麟在做的,他不熟悉業務很正常。
所以我一路走的時候順便在男人嘴裏套一些話。
“叔啊,你們叫什麼啊?”
男人腳步一頓,“我叫黃更勝,這是我嫂子,叫曾翠萍。我們這邊都是黃姓的人多。”
我恍然大悟,點點頭,女人卻已經走出去一半的路了,正在那頭眼巴巴的看著我們,手一個勁的扯著衣服,我想著好歹是知道了這人叫什麼了,也不多問了,趕緊跟著一塊進去。
這西顯村雖然不是很大的樣子(或許是我的錯覺也說不準)總之進去彎來彎去的,我根本就記不下來路,我覺得這路要不是走的多次了,我還真是走不出去。在黃更新還有曾翠萍的帶領下我們放到了一條滿是樹木的小路上,因為是冬天,樹上的葉子早就掉光了,一整片一整片的鋪在地上,踩上去軟乎乎的。對了旁邊還有牛糞沒有鏟。
走過那小路之後就是零零星星的幾個房子,有一些瓦房,也有一些正在裝修的房子。我看著其中一個是最好的,因為這房子竟然是兩層的還刷了一層灰色的水泥漿,這家人肯定是比別家要富裕得多。
正好曾翠萍走上了那房子去,局促的看著我。
我稍微壓了一下眼睛,想用右眼看看這裏的情況是怎們樣的,結果眼鏡剛拉下來,鋪天蓋地的灰黑色就撲麵而來,我趕緊的就把眼鏡給拉了上去,心中有些驚疑不定,甚至不自覺的就後退了一步。“白仔,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黃更新大約是察覺到了我的動作,緊張的詢問我,我不點頭也不要搖頭,但是這滿屋子的黑氣還有上邊一條巨大的翻著白肚的長條形東西,確實是震驚到我了!
“這裏的味道不對。”雙生眉頭一皺,也跟著我一塊後退了一步,倒是我肩膀上一直沒有動靜的琅東十分興奮,用鋒利的牙齒摩擦著我的脖頸——這肯定是因為饞!
“你可別一激動就啃我脖子上,如果我見紅了我一定為你是問。”我惡狠狠的啐了一句,琅東的動作才慢下來,但是口水還是蹭了我一脖子。
“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我們家裏?”曾翠萍聲音已經帶上哭腔了,她撲上前來,兩隻手抓住我的衣服,哭的死去活來的:“大仙!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我家裏就一根獨苗了!求你了!”
我有些招架不住,趕緊伸手去扶住曾翠萍,“你別著急,我們先去看看你兒子的情況吧好嗎?”雖然這滿天的黑氣很滲人,但是那東西都翻白肚了,還擔心收拾不了它嗎?
曾翠萍聽了我的話,抹了一把連累,然後才把我們迎進了房子裏。
這房子是四麵的,正前麵開了一個大門,左邊右邊是房子還有大廳,中間有一個很大的空地,一個男人正在拔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