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的有些晚,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半了,冬天在被窩裏麵就是這樣。
今天起來的時候發現窗邊做個一隻提燈鬼,他手上提著的燈籠已經滅掉了,紅彤彤的,蜷縮在角落的陰暗之中,用一隻眼睛看著我這邊,我也看著它。它好像有所察覺一般,驚叫了一聲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雖然是個鬼偵探吧,但是我不會胡亂抓鬼的,就是那鬼在做禍害人的事情我也不會輕易插手。畢竟一樣東西會存在必然是有偶他的道理的。
畢竟天道輪回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但是呢,,我這個人還是很有同情心的,隻要給夠委托金我一定就會仗義出手(個別除外)。
“衣服給你放好了,還有眼鏡也戴上,口罩帽子也是。”門外邊傳來了雙生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他的)。“好。”我給應了一句,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我這邊睡覺的琅東丟旁邊去,看見旁邊的新凳子上當著一大堆東西——主要是衣服比較多。我給穿上了翻領毛衣長褲還有馬丁靴,套上一劍長款黑色棉服,把眼鏡盒打開,嘴角有點抽——著眼睛就能不找找點靠譜的嗎?瞧瞧這糟心的造型,還是圓的跟什麼似得,還是個平光鏡,這戴上去和不戴眼鏡能有什麼區別?
我心裏腹誹了一陣沒敢說出來,把眼鏡給戴上,結果我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連帽子也沒來得及戴就衝了出去!“雙生!你快看!雙生看我!”
雙生在外邊正在做飯,他回頭看了一眼,兀自點點頭,“很好,至少有點改變了。”
“不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戴上眼鏡發現我看不到肯那個世界了,我的右眼正常了!”我興奮的手舞足蹈,看著雙生笑的特別開心。雙生聽了走過來,然後頂著我的圓框眼鏡看了良久,才說道:“或許是因為有媒介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現在能夠解決你的問題這倒是挺好的。你先去穿好衣服收拾妥當,待會吃了東西就出去了,我給你找了個活計,記住一定要把口罩戴上。”雙生不太放心我,一連說了一大串的話,我點點頭,心情特別好的進了房間去搗騰自己的頭發。
我在異世的時候頭發給曹軍剪得很短,現在回來已經長長了一些了,摸起來不是硬邦邦的了,有些軟乎。我把針織帽給戴上,口罩也給戴著,照了一下鏡子——真他媽帥。鑰匙口罩能換個純色的就好了。這黑色的上邊還印著一排骷髏牙齒白森森的,一看就不是我的風格。也不太像雙生的,我猜是不是麒麟這廝給挑的。
我弄好了之後就屁顛屁顛的出門了,走到門口的時候隻覺得肩膀突然一沉,一回頭就碰到了某個熱乎乎的東西,用頭發想都知道是誰——琅東。
這家夥是越來越自來熟了,我翻了一個白眼,“別給我搗亂,不然我就不要你了。”琅東難得聽話,嘴裏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個“掰”字。我出去之後匆匆吃了一頓早飯,然後跟著雙生下了山。
我是頭一回坐小三輪,跌跌撞撞的感覺要被抖得早飯都吐出來了。我使勁的捏住小三輪裏麵的扶手(實際上就是一根麻繩),雙生端端正正的坐著,八風不動,讓我羨慕不已。“我們是要去隔壁村,那裏有個小孩落水了,就上來還活著,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每天晚上他都會回到落水的地方,不下水,但是會對著那地方喃喃自語好一陣子。他爸媽尋思著是撞邪了,找了好些人去看,但是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留意到了所以就先接這個夥計吧。”
“這活計多少錢?”我趕緊問,聲音在口罩裏麵打轉走不出來,發出的聲音悶悶的。
“三百,款待一頓飯。”
我:……
三百?
我覺得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十年前我第一次接單子的時候,也是五百起步的,現在突然掉到了三百……
“別嫌少,現在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情況。”雙生使出了一擊實力嘲諷,我縮了縮脖子,然後有些沒精打采的看著三輪車裏麵的鐵皮,隨著車子顛簸在動彈著。
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由儉入奢易,由奢從簡難,說著就是我現在這樣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