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自己白襯衫上的淚痕還有鼻涕,嘴角一抽,恨不得現在直接把她扔了自己走人。
可是心裏的責任感驅使,我做不來那樣的事。
於是認命的抱著許然出了酒吧的門,而趙宇峰則像個保鏢似的跟在我後麵。
坐上了的士,看著並沒有任何轉醒跡象的許然,趙宇峰看了看我。
“你不會是打算把她帶去你家吧?”
那神色非常怪異,看得我有些發毛。
這家夥腦子裏怎麼淨裝些有的沒的,白了他一眼,我晃了晃手裏的鑰匙。
“當然是送她回家了,她爺爺這會兒估計該著急了。”
聽我這樣說,趙宇峰忽然咧嘴一笑,全然沒有任何因為誤解我而不自在的表情,這也就隻有他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許然的家我來過一兩次,所以路還是記得的,把要是拋給了趙宇峰,他很自覺的開了門,屋子裏黑漆漆一片。
趙宇峰有些疑惑的看著我,“不是說她爺爺在家嗎?”
我也有些疑惑,難道是他爺爺已經睡下了?
開了燈,我抱著許然,把她放在了沙發上。現在這樣的情形真的不對勁,如果許爺爺在家,不可能這麼大動靜他都不出來看看。
這屋子太安靜了,靜的不正常,趙宇峰也發現了,他警戒的站在我身後。
“哈哈,沒想到你們也在。”一個縹緲的女聲在屋子裏回蕩,那笑聲尖利得有些滲人。
屋子裏的溫度急劇下降,就連睡夢中的許然也感覺到了,不停的搓揉著裸露在外的手臂,試圖讓自己的身子暖和些。
我把搭在沙發上的毛毯蓋在了她身上,這才發現她身上冷得厲害。
轉過頭,我盯著一處的牆壁,我看到那裏隱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紅色身影。
是厲鬼!
不過這厲鬼貌似並非隻懂得殺戮,那就說明,她要麼怨念足夠強大,要麼就是有人在獻祭,還有就是這個房間裏布了什麼陣法,可以漲鬼氣消人氣。
就在我思索之時,一根根的黑色長發像是細針一般從牆壁裏飛射出來,我大驚,一個閃身險險的躲過,手裏摸出了備在口袋裏的黃符,夾在兩指間,不與那些頭發纏鬥,衝向牆壁。那女鬼看出了我的意圖,黑發攻擊的更為猛烈,此消彼長,卻是疏忽了趙宇峰。趙宇峰趁著這個當口,一掌轟向了附著的牆壁之上。
掌力的餘波切斷了一些向他纏去的黑發,那女鬼淒厲的叫聲久久回蕩在房中,饒得人心智頓亂。
趙宇峰忍著心裏的不適,緊咬著牙,試圖趁著女鬼重傷還沒緩過氣來的時候把她從牆裏扯出來,如果判斷沒有出錯,這女鬼不是一般的厲鬼,她是地縛靈,脫離了牆麵她將不堪一擊。
“啊,放了我,求求你們!我也是,身不由己!”
趙宇峰充耳不聞,拿著紅繩困住了女鬼的手和腳,放在了丟在了鋪了幾層的地毯上,這才跌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
“累死小爺我了。”
我走到了女鬼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誰把你封進這座大樓的?許爺爺呢?”
那女鬼不複剛才那副模樣,低垂著臉,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神色。
“我不知道是誰,那個人太可怕了,我不敢反抗他。那個老人被他帶走了,我的任務就是拖住你們。”
女鬼聲音淒迷,此時沒有了之前的縹緲,現在已經是正常的房間了,沒有地縛靈的控製,這間房子複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