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她這樣說,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但一時間估計沒想起來或有不知道怎麼表達,所以也沒再開口,而是和如玉一同,又在天怒大師的門口排起對來。
天怒大師工作效率很高,很快便輪到了我。當我走進廂房時,隻見一胖和尚盤腿坐在正前方,身上裹著華麗的金絲夾層繡字袈裟,在白日裏發出閃閃金光,看起來十分華貴。天怒大師的打扮,與主持天憂大師的打扮極為不同,一個華貴無比,一個低調樸素,一個臉色紅潤,一副心寬體胖的樣子,一個麵色白皙,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真是兩個極大的反差。天怒大師不像他的法號一般,板著臉孔一副天怒人怨,嫉惡如仇的樣子,反而像個彌勒佛一般,總是笑臉迎人。
隻見天怒大師不似天憂大師那般嚴肅,反倒總是笑意盈盈的,看起來十分慈眉善目,見我拿起簽文,接過就細細查看,一邊默讀,一邊先細細看向我,慢慢的解釋著簽文其中蘊藏著的典故。
當然,天怒大師的解釋其實和天憂大師的大同小異,大類都是在告訴我:你現在遭遇的困難都是暫時滴,隻有堅持下去,前途方可一片光明。
隨後,我又用之前試探天憂大師的話來試探他,但他也是勸著說,一起要看命運如何安排雲雲之類的廢話。但其表現得和天憂大師一樣,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實則講的都是模棱兩可的話,聽得我幾乎昏昏欲睡。我見他也沒有什麼異狀,於是也很快的道了謝,慢慢退出廂房之外。
我在廂房外,等子如玉也出來之後,兩人邊走邊聊,決定一起去這寺院後天,用用素齋,雖然她們是吃飽才來的,但方才排隊的時候,聽到好幾個信徒說這裏的素齋做得極好,本來也就拍了很長時間的隊伍,吃進去的也早就消化了,當即一聽別人這樣說,就覺得自己又餓了起來。
寺廟的香客在寺內用素齋,無論身份高低,都得在大殿後天的一排廚房邊上的一排矮矮的小廂房裏,那排小廂房又清一律叫做素齋堂。
素齋堂坐落在相法寺的大殿後頭,便是一片敞開的石磚地,矮矮的廂房前,栽種著幾排滴水觀音,前頭還有一片清澈的水塘,水塘前頭是一麵高高的石牆,牆壁呈拱形的半月狀,一邊延生到觀雨亭,另一邊則是圍牆,講整間寺廟包攬在其中,裏吃飯的時間還又些早,所以院子裏十分清靜,幾個幼齡的小沙彌在輕輕掃著落葉。
因為是深秋,日光普照但並不毒辣,反而對比著清爽的秋風,顯得十分的舒服和煦,我一路挽著如玉走,一路說著自己的簽文和兩個僧人的說法,再說到自己試探的時候,無憂大師和天怒大師的表現,表示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而如玉邊走著邊聽著我的描述,時而欲言又止,時而仿佛又在想著什麼事情,並沒有答話。
很快就到了素齋堂,一下午下來,我早就餓了,兩人坐在位置上,很快就有小沙彌端著熱菜呈了上來。菜單是寺院每日按照時蔬瓜果單方麵製定的,每日都不一樣,但價格實在,可真真是稱得上是物美價廉的。如玉依然在思考著什麼,我也沒有開口詢問什麼,隻是看著木桌上的三菜一湯,分別是白灼芥蘭、春筍油燜金針菇、紅燒素丸子和花菇紫菜湯,三個碟子和一個小湯盆裏紅紅綠綠的搭配著,煞是好看,一時間我食指大動,連忙招呼著,還在一旁沉思的如玉用飯。
可能是太餓了,也可能是素齋做得太過精致,我一個人便幹掉了桌子上的大半菜肴,飯後再喝上一碗香濃鮮美的花菇紫菜湯,我隻覺得胃裏暖暖的,十分舒服。
水足飯飽之後,如玉見我捧著肚子在一邊不住的打著飽嗝,於是輕輕說:“人家出錢,你出命,桌子上那麼多的素齋都進你一個人的肚子裏了。”
“嗬嗬,這不是別浪費嗎?”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
看著我笑嘻嘻的樣子,如玉隨即正色道:
“對了,方才我瞧個那天愁大師,好像不太對勁兒。”
“哪兒不對勁兒?”
如玉又想了一下,才會答道到:“我也不是很說得來。”
“那你別急,先把你看到的與我先說說。”我在一旁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