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老板這樣說,也沒怎麼在意,但還是隨意的抬頭看了一眼。
但就是這一眼,看得她自己都愣住了,是那天失去獨子恰好二十年的中年夫妻!
原來,這對夫妻姓鍾。
我之見那鍾姓夫妻,相攜著對方在布莊裏有說有笑的挑選著布料,兩人一掃那日我看到的悲痛欲絕和愁眉不展,完全沉浸在一種不知名的喜悅之中,尤其是那老鍾的妻子,笑得那麼燦爛,看上去年輕了不少,看得出心情十分的好,完全讓人看不出,她就是那日忍不住失聲痛哭的中年女人。
這幅景象讓我感到十分奇怪,這二人前兩日還沉浸才喪子之痛中,看起來那麼痛苦絕望,看得出來那個樣子並不是假裝的呀!那為什麼今天,才短短的幾天時間,他們就那麼開心,到底他們遇見的是什麼,竟然能讓他們那麼高興?
我也沒有再繼續想下去,隻下意識的覺得這對夫妻隱隱約約好像有什麼問題,所以她悄悄躲在一邊的小巷裏,打算跟著鍾姓夫婦,看看他們接下來還會幹些什麼?
我先是瞧見了,那妻子笑容可掬的選了許多價值不菲的柔軟的布料,要知道我前段時間去他們家,可是十分簡陋的呀,現在居然買了那麼貴的東西。我又瞧見他們挑了幾件小孩子的衣服,看起來應該也是價值不菲的那一種,這就讓我感覺更加的奇怪了,二十年的那個小孩是兩夫妻的獨子呀!獨子都沒了,買這麼些小衣服給誰穿?
當下,我看著他們的行為,覺得更加奇怪了幾分。
又見鍾姓夫妻不久就走出了布莊,卻又向另一條街上走去,在閑逛了一圈後,最後在一家藥鋪停了下來,不一會兒,隻見那鍾姓漢子提著一個大藥包出來了。
藥包?是治病的嗎?治療的是誰的病呢?是丈夫的還是妻子的?我也不知道,隻能跟著這兩夫妻回來家,之後的幾個時辰,都沒見他們在出門過門。
我決定直徑上前去問問,探探這兩夫妻的話,在做決定。
於是,我走近鍾家的院門,抬起門閂“當當......當......”我輕輕的敲著門環。
“誰呀,”鍾姓的妻子,一邊問著一邊擦著雙手開了門。
見是我,許是她之前讓自己想起來許多不美好的回憶,和勾起傷疤的疼痛,所以鍾姓妻子有些不高興,但還是說了聲:“請進!”
我也不和她客氣,直徑就走了進院子,這時姓鍾的漢子也從堂屋裏走了出來,見是我,也是有些不太高興,但也還是和妻子一樣,招呼著我坐下。
我沒有理會兩人對自己顯而易見的不歡迎,自顧自的開著玩笑,說:“鍾家嫂子,方才看見你們一起去布莊買東西,看了你們已經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了,是嗎?”
見我又提及那件傷心事,男子嘴唇動了動,但忍住了沒有說話。
我見男子不說話,又繼續補充到:“要說嫂子和大哥可是真的恩愛呀,真真是羨煞旁人呀!看得我在一旁,都很不得早早的出嫁了,”隨後,有話音一轉,說:“要說大嫂的眼光也真是不錯,選的那些小孩子的衣服,貴是貴了點兒,但那個是以舒適聞名於世的錦繡呀!”
夫妻倆一聽到我說“小衣服”,忽然臉色一變,仿佛有些吃驚我眼力那麼好,也隻能辯解著,說道:“那是燒給我苦命的孩兒的,買的好一些的,他才能在地下穿的舒服呀!”
“對,我們隻是想要燒給孩子。”
“恩?那你們不是前些時候剛去祭拜嗎?怎麼又去啦?”
“沒,沒....沒.....我們,我們是想著多燒幾次。”這話是男子補充道的,這話說得有點結結巴巴,還有些心虛,旁人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謊。
男子看見妻子被追問著,怕被看出兩人之間的一樣,心中有些著急,但也什麼也沒有再說下去,也示意妻子不要多說話。
但是我也不勉強他們,隻是一再問這樣類似的問題,一連問了好幾次,但他們不是言辭有誤,目光閃爍,或也都是前言不搭後語。我看他們這個樣子,也知道可能不能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於是,當下決定,盯住這鍾姓的兩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