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思荷這麼一句話,便把沈世安打發了。
沈世安開了陽台的窗戶,看著官思荷進了浴室,自己靠著陽台上的藤椅,看著外頭漆黑的一片。
腿好了,似乎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沈世安哼著小調,起身靠著陽台,垂著小風,覺得格外愜意。
如果陽台最那頭沒有官思勉的身影,沈世安會覺得,這是一個絕美的夜晚。可是官思勉的身影就那麼豎在那頭,手中拿著電話,不知在說著什麼。
官思荷從浴室出來,就見沈世安關了陽台的移門,麵上神情莫測。
“怎麼了?”官思荷挑眉,看著沈世安的模樣,覺得好笑。
“沒事。”沈世安拉上窗簾,拿著睡衣直接進了浴室。
這般掩飾反倒令官思荷添了幾分好奇,開了門探頭往外頭望,卻什麼都沒見著。她原本已經累了,也無心再打聽沈世安究竟藏了什麼心思,躺上床便覺得眼皮很沉,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沈世安從浴室出來,就見官思荷皺著眉,抱著枕頭,睡得有些沉。
相比官思荷,沈世安這些日子早睡飽了。拆了石膏,精神恢複,更是半點睡意也沒有。他在房裏轉了一圈,將官思荷曾經住的屋子細細打量一番,見著實沒什麼可發現的,才躺回床上,側著腦袋看睡著的官思荷。
“思荷,謝謝你……”最動情的時刻,官思荷清晰地聽到,沈世安在她耳邊道。
官思荷覺得,不論之前發生了什麼,有了沈世安這一句,也值了。
她抱緊了沈世安,低聲答:“不客氣……”
第二天早起,沈世安對著鏡子,才發現額角留了淤青,不大一塊,卻很明顯。
“怎麼了?”官思荷見沈世安對著鏡子直皺眉,走近,問道。
沈世安指了指自己的額角,扭頭看官思荷:“傷口,你虐待我的證據。”他一臉無辜的模樣,看得官思荷直想笑。
“得了便宜還賣乖。”官思荷累了一晚上,精神不太好,可官家的規矩是早睡早起,這個點,該下樓吃早餐,她也不再多廢唇舌,拉了拉沈世安的領帶,“趕緊下去吧,爺爺應該在等我們了。”
“官家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規矩?”沈世安提著外套,隨官思荷出了房間,轉角處,便看到了同是要下樓的官思勉。
“思勉,早。”官思荷熱情地招呼。
“早。”官思勉見著沈世安搭在官思荷的腰間的手,移開眼,淡淡答,“早。”
官爺爺每日天不亮便起了,這是他自年輕時便有的習慣。這麼多年,官家所有人都遷就著他的習慣,時間長了,便成了不成文的規矩。
沈世安隨官思荷道了早安,沉默著吃了早餐,得到爺爺可以離開的赦令,趕緊拉著官思荷開了車,回市區。
車上主幹道,官思荷扭頭看著副駕駛座的沈世安問:“要去哪裏?我送你。”
“去莫問那兒,認識路嗎?”官思荷從未去過莫問的公司,自然不知。得了沈世安的指點,將車停在樓下,看著沈世安進了樓,才打了方向盤,回家睡覺。
沈世安有段時間沒見著莫問了,進公司後發現前台又換人了。這次的姑娘不漂亮,做事卻十分爽利,聽說是他找莫問,什麼都沒問便帶著他進了莫問的辦公室。
“之前的小姑娘呢?”沈世安坐在莫問對麵,看著莫問忙碌,問道。
“嫁人了。做了少奶奶。”莫問抬頭,“怎麼?看上她了?別忘了,你已經結婚了。”
“隨口問問罷了。”沈世安摸了摸鼻子,“方案做得如何了?”
“快好了。”莫問看了眼沈世安的腿,“石膏拆了,感覺如何?”
“不錯,今天我心情好,中午一起吃飯如何?”
“今天不了,另外挑個時間吧。”莫問皺眉,看了眼沈世安,“思荷呢,他還好吧。”
“當然好。”沈世安起身,“有事可以直接找肖文,既然沒空陪我吃飯,我另外去尋人了。”
莫問看著沈世安離去的背影,將桌角的一份文件翻開,看了片刻,又合上。
沈世安從莫問那兒出來,也不知自己有什麼地方可去,想起自己有段時間沒去沈氏了,索性攔了輛車子,往沈氏去。
正是午餐時間,肖文並不在公司。沈世安在辦公室轉了一圈,見辦公桌上幹幹淨淨的,有些掃興。
一場意外過後,沈世安發現,自己是否在公司,結果並無太大差別。
既然無差別,沈世安想,倒不如放心再休息上一段時間。
“孟晉,有空嗎?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