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誰為紅顏醉》2016.1.30
愛一個人,究竟是怎樣?她的一顰,一笑,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讓你隨著她的動作而傾心;戀一個人卻不在聲旁,她是你的朝思暮想日思夜戀,對她的喜歡,說給誰聽?她又知道多少;等一個人會有多長?十年?二十年?等來的,不過是她的一句“好久不見”你卻甘願;愛一個人能有多深?縱然萬劫不複,相思入骨,我也待你如故,眉眼如初。
——林皖
秦顏醒來的時候,母親已經不在身邊了,她的眼睛微微地睜開了一條縫兒,陽光刺得她的眼睛有些生疼,一陣冷風吹來,她終於看清楚了些,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這是。。在哪?
一個小護士匆匆忙忙地跑來:“秦小姐,您。。”
“你們怎麼知道我姓秦?”秦顏揉了揉腦袋,她這是怎麼了?她隻記得昨天晚上那個不配她叫父親的男人拋棄了她和母親,她和母親在回家的路上“斯——”她越想著頭越痛。她極力地抑製著自己,讓她在小護士麵前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小護士定了定情緒,說道:“您醒了。”
“我這是在哪?”秦顏問道。
“小姐,您現在是在醫院,您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護士沒好氣地說道。
“我母親呢?”
“她現在正在搶救室,哭著嚷著要見您”護士一字一句地說道。
“什麼!你們說我母親怎麼了?她不可能有事的,她在哪兒,你們快帶我去見她!”小護士好歹也是看慣了這種場麵的人,她冷靜地說道:“請隨我來。”說完,就走了。
秦顏顧不上手背上還輸著液了,她一把拔掉針管,急急忙忙追上小護士,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完全沒了往日的風采,任憑鮮血一滴一滴順著她白嫩的手背往下流。
搶救室內。
“女兒,我的女兒呢?”陳芸芬痛苦地喊著。秦顏看見母親,直接撲了上去:“母親,我在這裏啊,母。。”陳芸芬的手在空中胡亂地抓著。一雙眼睛空洞無神,望著天花板。
秦顏似乎覺察到了不對,她用手指在陳芸芬的麵前揮了揮,果真,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滴晶瑩的淚花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她趕緊拭幹,她應該在母親麵前表現得很堅強!陳芸芬的手涼涼的,秦顏趕緊用自己的手把母親的手捂住,見陳芸芬漸漸冷靜了下來,她輕輕地說道:“媽,我沒事了。大家都沒事了。”
陳芸芬摸著女兒的手,剛剛的血還沒幹,一股股的鮮血如綻開的花朵,從她的手裏湧出來。
陳芸芬似乎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是她的世界裏全是黑乎乎的一片,仿佛是無盡的黑暗,沒有一絲光明。“你的手?”“媽,我的手沒事,剛剛來的路上去洗了一下。”
秦顏善意的謊言讓陳芸芬稍有心安,末了,她又緩緩道:“我的眼睛。。”
秦顏強裝著鎮定,說道:“媽媽,不怕,醫生說您隻是暫時失明,還能恢複,我們都要堅強。”
好不容易一口氣說完,陳芸芬不做聲了,碩大的重症監護室裏死一般的沉默,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隔壁的病房裏時不時傳來病人痛苦地呻吟聲和家屬的嗚嗚的哭泣聲。死神隨時都可能奪走他們的生命,這次的探望之後,可能就是永遠的訣別。
“咳咳,看望的時間已經過了。秦小姐,請您出去吧。正好這裏還有一筆費用等待您完清。您的母親過兩天最好安排一場眼角膜康複手術,好在送你們母子的好心人來得及時,才使得您的身體暫無大礙,您的母親除了眼睛身體上也隻是略微受了點輕傷,請您隨我到交費處來一趟。”小護士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一張張費用單子像雪花一樣飄灑在秦顏的手中,她看著費用單上的那一串串天文數字,差點嚇暈過去:“我…我沒有那麼多錢啊。……”
“沒有?兩天之後,錯過了最佳移植時間,那你的母親就等死吧!”說完,小護士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走開了。
秦顏頹廢地癱坐在地上,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母親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幾根白發在傍晚的霞光中閃閃發亮,她的眼角不知何時有了好幾條皺紋,此時此刻,她正安靜的睡在病床上。母親是個極愛保養的人,如今的衣服已經是上個世紀的地攤貨,皮膚也不再白嫩,一雙手上有些地方竟有了繭,母親老了!
夕陽的餘暉照在秦顏滿是淚痕的臉上,她緊緊的握住母親的手,哽咽著說:“母親……無論如何女兒都要讓您重見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