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進宮診脈,都會事先回稟皇上和皇後,此時,梁文已前往文德殿稟報病情,又不知以何種方式得了些許冰塊,放在關雎宮,以降體熱。
傍晚時分,關雎宮偏殿來了好多人,以月妃為首,皇後身體不便派了跟前的連好,嘉貴妃也隻派了跟前的人來問候問候,一行人聚集在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月妃坐在上位,無意理會閑言碎語,冷眉思索著,這周貴人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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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居殿內,處處放置了冰塊,在這五月的天氣中還是有些寒意的,可唯獨這些才能抑製她身上的體熱。此時,周子衿閉著眼蜷在床邊休息,她耗費了太多的力氣,忍冬為她洗了身子,擦了藥膏,這才剛剛緩過神來。
梁文並沒有離開,文心將屏風支了起來,他隔著屏風伏在幾案上翻閱草藥,這病雖不難治,考慮到畢竟是女子,不能留有傷痕,所以用藥必須斟酌。由於太過專注,並沒有注意到忍冬來到了身邊。
躊躇了半刻,還是開了口,“太醫。。貴人,會留疤痕嗎?”不得不問,忍冬無法想象這一身的傷如果會留疤痕貴人該如何自處!
梁文被嚇了一下,雖然表麵沒做什麼文章,但忍冬問的這個問題,他不知該如何作答,會與不會都沒有保證,隻能盡自己全力,保她平安!思量了一下,說道:“辦法還是有的,隻是目前暫時不知道日後恢複的如何,會不會留疤,不管如何,請姑姑切記,不可再弄傷了!”梁文板著臉,皺著眉,比往日嚴肅了幾分。
“奴婢知道了。”忍冬慎重的點了點頭。
這時,文心推開門匆匆走了進來,試探性的說道:“忍冬姐姐,偏殿來了好些人,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忍冬不動聲色,問道:“是誰領首?”
“是華清宮月妃。”
這樣的回答並不讓人意外,皇後不會來,嘉貴妃本就心高氣傲,月妃有著協理六宮之權,定當會親自來問候,忍冬回道,“讓李達去打發他們吧,他嘴活,不會說錯,咱們都別過去,省得不小心說漏了嘴,”看見梁文正在在收拾藥箱,又補充道,“順便把太醫送出去,走偏門,不要讓人看見,送完就回來,貴人需要人照顧。”
“是。”
文心走到門旁,打開門,向外看了看,候在了一旁,梁文背起藥箱,剛要往外走,忍冬叫住了他。
“太醫請留步!”走上前來,忍冬定定的看著他,“若太醫在草藥上需要一臂之力,可讓周公子請慕容將軍相助,不會出差池的。”
梁文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將軍,不知所以的回道:“好。”便和文心走了。
“太醫慢走。”站在門邊,看著他們走遠,直到看不見才回身關上了門,望著裏房的周子衿虛弱的樣子,忍冬心裏默默祈求道,老天啊,請您快讓貴人好起來吧!
這空當,裏屋傳出了一聲哼唧,忍冬急忙進去了。
太陽又往西挪了挪,紅霞照亮了半邊天,西麵和東麵一陰一陽顯出了強烈的對比,妖豔的紅襯的西邊豔紅似血,實為詭異。
慕容坤手拿朱筆,正批著折子,批著批著便出了神,他實在想不通,為何竟這麼巧!不久前,文德殿的太監匆匆來報,周貴人撞邪了,還請了太醫來看診,原以為可能是看到了什麼亂枝倒影,受了驚嚇,自己安慰安慰也就無事了,沒料到這一嚇居然嚇出了病,通體發熱高燒不退。梁太醫來稟報時,嚴肅的神情還曆曆在目,說什麼貴人從皇後那回去的路上,並未坐轎子,看到一條蜿蜒小路一時興起就走了進去,遠遠的看到一處涼亭,便不讓人跟著自己去了,遠處的婢女隔著樹影沒看任何異樣,隻聽的一聲尖叫,一個身影便倒了下去,當遠處的婢女趕來時,周貴人已昏迷不醒,婢女大聲求救,一邊急中生智,死命的掐周貴人的人中,人雖不再昏迷,卻半夢半醒睜不開眼,嘴裏還說著不要害我不要害我,不是我不是我。趕來的人一麵將她抬了回去,一麵譴人請了太醫,當太醫來時,才發現周貴人被嚇得不輕,得了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