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笛茶莊上,走了進去,深秋時節,薄霧綿綿,到處都籠罩在一層霧氣中,山坡上的草叢怒放著綠意,層層疊疊的山坡上是美麗的鮮花,地攤上的金鳳樹在迎風招展著,幾處噴泉落下去又升起來,宛如盛開著的蓓蕾。
“爸,你看這不是我們家裏傳下來的羊脂白玉瓶子嗎,為什麼會出現在伯父中的古董商行呢。”
窗口上透射過來的晨陽平淡地落在了夏冬青的臉頰上,陳旭經過剛才的寒暄,心中觸感傷懷,想起了小時候,夏冬青一臉和諧的麵容,還有給他猶如父愛般的關懷,一片片殷切的期盼,而在眼前,夏冬青已經不複當年的舊模樣,隻見他兩鬢斑白,麵容有些憔悴,眼角指出現出淡淡的皺紋,整個人臉頰看起來清瘦,兩隻眼睛呈現出淡淡的灰色,看起來已經不再像是在蟠龍山上樓桑村那個時候,積極樂觀的態度,沒有再恢複了當年的開朗和歡笑了。
聽到夏桑枝如此問起,夏海青搖了搖頭,說道:“閨女,不要再說了,在陳旭還有他父親麵前,不要丟人了。”
夏桑枝真的心中很著急,很傷心,不知道為什麼夏海青究竟是為什麼要賣掉這一個祖傳的羊脂白玉瓶,夏桑枝心中非常明白,夏海青平時的時候,對這一件祖傳的羊脂白玉瓶非常喜愛,愛不釋手,就連是自己,作為父親最親最愛的獨生女,夏海青也都不讓他碰到。
“爸,家裏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你就說吧,反正這裏也沒有外人,陳旭他是我的男朋友,我知道你愛麵子,但是事到如今,你總得說是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啊。”
陳偉豪上前一步來說道:“對啊,老夏,你這一件祖傳的國珍大寶,你為什麼要委托你的朋友以區區的八百萬的價錢賣掉呢,實在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賣給了我的兒子陳旭,也正好是賣給了我們,要是不然,真的是有來無回,讓被人白白撿了大漏啊。”
夏海青一雙疲憊的眼睛看著陳旭,陳旭從中感受到了來自於小時候那般親切如春的眼神,而此時這裏麵有多了一些別的因素,陳旭能夠讀懂夏海青的意思,仿佛是在說明,我將女兒交付到你的手上,我很放心。”
陳旭說道:“夏叔叔,你就說吧,不然這隻會讓人擔心,而且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子下去不是辦法嗎。”
夏海青輕微地虛喘了一口氣,雙手從褲袋中摸出了一包小蘭花香煙,從香煙盒子彈出了一個香煙,吧嗒吧嗒地抽上了幾口,一個個煙圈嫋嫋上升於半空之中。
夏海青臉上得到了一些放鬆,才緩緩地開口說道:“九七年金融危機,東南亞的金融市場上在短短的半個月,便資產蒸發了一百萬億,這一次金融危機席卷全球,特別是外貿企業首當其衝也是深受其害,你們應該知道我大批量收購茶葉,主要的是打通外國的銷售市場,出口到外國去,但是這幾年,卻讓人拖欠了幾筆巨大的債務,我這一個巨大的茶莊沒有了經濟來源頻臨破產,勢不得已,隻能是劍走偏鋒,能過一天是一天了。”
夏桑枝眼睛中飄動著淚點說道:“可是,爸,你不是經常跟我說這次金融危機對你茶葉買賣的影響並不大,你在市場上還處處占盡了先機的,可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你為什麼要隱瞞著我呢,要不是你不將祖傳的羊脂白玉瓶賣掉,陰差陽錯之間,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夏海青輕輕地撫順著夏桑枝的長長的頭發,說道:“我說傻女兒,我要是將事情的真相全都告訴你,你還能好好讀書,你還能心無旁騖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嗎,老爸無論是再苦再累,心中受了多少的委屈,我也絕不會耽誤你們年輕一輩的前程和命運的。”
田螺生子為子死,陳偉豪對於夏海青這一番話心中受到了非常深的觸動,看著身邊上的陳旭,他敢說這麼多年來,他也是這樣的一片愛子情懷的。
夏海青將陳旭的手掌也給牽動了過來,和夏桑枝的纖纖小手交疊在了一起,說道:“隻要你們能夠過得好,我什麼都願意,我跟你媽都老了,能夠看著你們做兒女健健康康,茁壯成長,我們心甘。”
夏桑枝臉上泛著淚光,說道:“爸,你生意場上的事情,我媽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