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彼此看了看,最終有一人走出來道:“秋伯,不知九小姐可有傷著哪兒?”
這句話問的太突兀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秋於聽了這話皺了皺眉,好似九小姐出現之時,是著的一身被血染黑的衣裳,九小姐她到底遭遇了什麼……
但是,摒棄衣裳染血外,小姐好像也啥沒事……
不過秋於很好地將自己略顯複雜的情緒,掩飾了下去,清了清嗓子,道:“九小姐……重傷,必須立刻回府醫治!否則……”他後麵的話沒說完,但眾人已經明白了他所要表達的意思。
然而……
秋於留了個心眼,沒有告訴他們言芷沒事,也不打算說她恢複神智之事。
盡管這些都是言隕手下的人,大都是忠義良善之輩,他本該完全信任,可現在的言家越發的混亂了,人心難測。
誰也不能保證這些人中沒有動了異念之人。
言隕……
也慢慢地老了。
越來越多人覬覦言家主之位了。
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除去自己麵前的障礙。
而言芷,一個本來又傻又廢材的人,突然之間變聰明了,那麼……她很顯然就是他們第一個除去的目標!
他得防患於未然!
不過好在小姐的那身衣裳是一個很好的障眼法——人們總是喜歡腦補,那這次……倒是可以借此來迷惑外人。
分分鍾腦補一出花季少女被無辜追殺的慘案。
言芷在車內自然是聽見了秋於說她重傷的話,於此,不禁啞然失笑。
他其實也沒說錯不是嗎?
重傷什麼的……
她唇角上揚,勾出一抹很漂亮的弧度。
好像也不差。
喏,隻管休息就好了。
陽光從車窗簾上透過,打在她清秀的小臉上,幹淨清澈,如水晶般玲瓏剔透。光暈一圈一圈暈染開,她的笑意也在陽光裏醞釀成詩。
湮煞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星眸下隱藏著一抹暖色。
言芷伸了伸懶腰,開始認真打量這一隅之地。
很普通。
她給這輛馬車下了定義。
是的,太普通了,一點都不像世家千金應有的待遇。
裏麵清一色原木所製之物。
木椅就是公園裏那種椅子,木桌則像縮小版茶幾。桌上隻一壺茶水,幾隻茶盅。除此,再無它物。
至於這裏有沒有暗格……
言芷隻能說,孩子你想多了。
你特麼去摳木頭試試?!
痛不死你!
她撇撇嘴,倒也沒有出聲抱怨,隻是倒了杯水,剛想喝,餘光瞥見湮煞,便笑問,“要麼?”
“不用”湮煞搖搖頭,道。
言芷無奈的聳聳肩,將杯中水一飲而盡,這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咦?煞煞,這水沒有剛才的甜呢。”言芷驚奇道。
“嗯?”湮煞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旋即嘴角微抽,煞煞?這是個什麼鬼稱呼?不過他很快掩飾下自己的失態,輕咳一聲,“也許是錯覺吧。”
眼底笑意淺淺。
她喜歡就好。
“錯覺麼?”言芷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笑意直達眼底。
這兩杯水,本來就不一樣。
這杯水裏隻是單純的茶水,而那杯水……傻子都能感覺到不同好嗎。
清肝、明目、凝神、聚氣……
效果太好了。
可他說這是“錯覺”……
既然他想讓她覺得這是錯覺,那她就裝作不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