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儀鸞衛得令而去,穆真還要掙紮,被湯懷榮一巴掌扇在後腦勺上,留下兩個儀鸞衛再不留情,手下使勁,扭得他殺豬般慘聲呼痛,淋著大雨拖出了空置的趙王府。
次日一早,上官攸便將連夜審訊所得呈報了東宮。
諸武將聽了這消息也不上朝了,齊集青雀殿前月台上吩咐內侍曲請太子。
關外的二十萬大軍抵達了江寧後正在待命替換安東都護府,關外侯李興仙輕騎簡從改裝到京,今日也赫然在座,聽得此訊,勃然作色,朝陸蒙恩等人道:“兄弟聽說幾位哥哥都擔任了朝中要職,不想卻接二連三出事,到底是你等太軟弱了,還是怎地?”
這李興仙祖輩原是走絲綢之路的商人,他從小機敏達變,勤修武藝,精通各族語言文字,故此衝鋒陷陣的功勞少些,但安撫後方,帶著軍民輾轉各地,指揮有度,牧民有方,在西軍內部,聲望倒還在其餘將領之上。
陸蒙恩知他從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冷哼一聲不予回應。
蕭瑾對他卻甚是佩服,拱手道:“我等也曾苦勸殿下登大寶,奈何殿下顧忌父子之情,總是不允。此番既拿到今上想滅我西軍的證據,李帥詞鋒淩厲,想必可以勸服殿下。”
李興仙隱隱一笑,拱了拱手不再說話。
如今蕭瑾貴為兵部尚書,是個實權人物,在京都的名望也高於自己,李興仙爵位雖略高於他,可不敢托這個大。
不一時,兩排銷金提爐的宮娥從殿廊一側轉出來,諸將正奇怪,太子一般不用這等儀仗,卻見太子攜了太子妃一同前來。
李興仙還是頭一次見到太子妃,不過已久仰太子妃醫術了得,原來駐馬坡上十幾萬人,若無此女,隻怕此刻都成了地府冤魂。
他越眾而出,急走幾步拜倒在太子麵前,朗聲道:“末將李興仙,拜見殿下。”
容汐玦玉麵俊冷,見了他也露出一絲欣喜神色,雙手虛扶一把道:“李將軍辛苦了。”
“末將不敢言苦,隻是入到關中,一路見到樓閣林立,市集繁華,自不是關外可比。”略停一停,李興仙仰起頭抱拳道,“末將鬥膽,替關外百萬軍民請命。”
容汐玦有些意外,隨即意識到他要說什麼,低眉垂眼沒有說話。
李興仙卻不因此作罷,繼續道:“殿下當年東征西討的時候,末將前去招降各部,每次都說,跟著廣寧王,有酒喝,有肉吃。如今大殷朝奄有四海,殿下為何不正了名分,好叫屬下們也水漲船高,這博大的地界,容下我西軍百萬軍民絕不是問題。”
容汐玦本正為此事而來,聞言亦不置可否,經過他身邊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說聲:“起來。”攜著淩妝徐步入殿。
若在以往,此等大事帶女人出席,上官攸等人或者還會腹誹,經過此次除瘟,太子妃的威信大漲,尤其阿史那必力等,已是認定這個主母。
上官攸本已經廣寧衛暗中報過昨夜之事,如今帶了湯懷榮和淩月同來,便讓他們將昨夜擒獲穆真之事一五一十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