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愛些什麼,就去愛些什麼好了,不要管你去愛的怎麼想,沒事的,不愛了也沒什麼,不愛了就不愛了。想去厭惡些什麼,就去厭惡些什麼好了,人人都有所厭惡的,你不也是人嗎?想虛偽的時候也虛偽一下吧,做一個真正的人吧。
別被這世界的人類虛構的價值表象所迷惑,如果想被迷惑,那就被迷惑一下好了。
多愛些父母,多愛些親人,時間的逝去速度,是你想象不到的可怕。
多疼愛些代雨晴,她是唯一在你身邊的人了,不管過去有多了解她,不管失去了哪些記憶,重新了解她,去守護她,去疼愛她。
我騎在馬上,天空變得五顏六色,好多月亮,好多太陽,星星顯得五光十色,連成線,閃著光暈。我催馬前行,去往看起來不遠的一座巍峨的高山,可就是不能到達。山腳下一個小村子,村口,一群人圍在那裏。天空墜下一顆隕石,燃燒著,墜向山尖,我騎馬向人群走去,人們閃開一條路,一個說書人,在台子上講著讓我頭疼欲裂的故事。我一抬手,橫刀一揮,那個說書人的腦袋就被削掉了,滾落在地上,血如噴泉,僵直的身體在那噴著血。那地上的腦袋不是我的臉嗎?我得去山上啊,怎麼能在這兒停留?催馬沿著險峻小路,向大山進發。
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我巡視著水塘,草地,麥田,尋找著小白,回想著剛才的夢。
為什麼是這麼一個夢?奇怪。
“小白。”
“小白。”
望向河邊,小白沿著小河邊的田埂狂奔而來,終身一躍,越過了小河,向我跑來。
牛呢?牛怎麼不見了?
我很開心,我找回了全部記憶,可又瞬間悵然,這些記憶,我一點都不想要。
我摸著小白的耳朵,小白不依,非要舔我的手,我輕輕拍拍它,對它說:“走吧小白,咱們回家。”
看著西懸的太陽,我拉了拉舊草兒帽兒,想擋一擋刺眼的陽光,沒什麼用,算了,不擋了。
小白總是很高興地吐著舌頭,時而發神經地咬打在它臉上的草,有些好笑。
晚上吃什麼呢?要是麥子熟了就好了,就可以做些麥仁兒糟,要是槐花還沒開多好,就可以做些槐花吃了。回到家一定要好好抱抱她,跟她說:“讓你受苦了。”我猜她會說:“怎麼又說這話,我們不是說好不說這話的嗎?隻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怎樣,我都已經很滿足了。”想著想著,就到了家。
她已經回來了?
“你買了豆角?”看她在那擇著豆角,我問著。
“哥哥,你怎麼才回來?”
我笑了一下:“在地裏睡著了。”
“才睡醒?”
“是啊。”
“今天晚上吃什麼?”我問她。
“豆角啊。”
“我本來想著趕緊回來做飯呢。”
“你要做什麼飯?”
“想做鹵麵來著。”
“沒事,等一會兒咱們就做鹵麵吃。”
“好啊。”
等了一會兒,我問她:“雨晴,跟你說個事兒。”
“好啊,什麼事?”
“我恢複記憶了。”
“真的嗎?”
“真的。”我一邊和她一起擇著豆角一邊回答著她。
“我不信。”
“那,怎麼你才信?”
“那我問你,小白為什麼叫小白。”
“因為小白,那隻貓。”
“哪隻貓?”
“就是我們的那隻貓,讓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隻貓,你的貓。”
“是嗎?”
“是啊,你不記得了?”
“我不記得了。”她一邊偷笑著,一邊說著。
“你別鬧。”
“我真的不記得了,你跟我說說。”
我心裏猜著,她是不相信我恢複記憶了才這麼跟我說不記得了?
“好吧,那我從頭講。”
“好啊。”她嘴角帶著笑。
“我記得,那個時候好像是秋天,但是葉子都還沒落,不是太熱,也不是太冷。”
“是嗎?”
“是啊。”
“突然就從窗戶跳進來一隻貓,非要纏著我,可能是要吃些什麼,然後我就喂了些吃的給它。”
“然後呢?”
“然後它就不走了。”
“那貓咪長什麼樣?”
“純白,短毛,胖胖的,一隻眼睛是藍色,一隻眼睛是綠色。”
她在那笑著,我看她笑了,就問她:“怎麼樣?你相信我已經不失憶了吧。”
她搖著頭笑著,又對我說:“你繼續講。”
“後來,過了好多天,我在學校溜達,轉著玩兒,到處溜達。”
“然後呢?”
“然後就,就遇到了一個可漂亮可漂亮的女孩兒。”
“可漂亮可漂亮?是多漂亮啊?”
“就跟你差不多,有你三分之二漂亮。”
“你煩人不煩人?”她有點兒臉紅。
“那我繼續說了哈。”
“你說你說。”她高興得有些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