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覺得電視和網絡都是生活中的元素,如果非要說是生活的一種,也可以那麼說。”
“那為什麼還讓我這麼做?”
“因為你很固執啊,但我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
“我固執?”
“先洗漱吧,明天還要去學校呢。”
然後她去洗漱了,等她回來,又催著我去洗漱,隻好去了。
洗漱回來,我想著,怎麼可能睡這麼早?
“咱們平時就睡這麼早?”
“是呢,要不然第二天起不來。”
“我也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
“是呀,但是你經常失眠?”
“為什麼?”
“你說你腦子裏經常迸出來很多混亂的想法,你沒法讓腦子停下來。”
“那我都是怎麼睡著的?”
“一開始都是抱著我啊,後來就不靈了,你就開始吃朱砂。”
“我抱著你能睡著?”
“是啊。”
總感覺她在騙我。
她去把大門鎖好,又把屋裏的門關好,免得小白和貓咪跑進來,就爬到床上要睡覺。她又翻看她寫的教案,又把課文念了一遍。我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對我來說,她隻是一個剛接觸一天的陌生的並聲稱已經和我結婚的女孩子。我得討好她,我得讓她給我講更多的我的事。
“雨晴啊,我看你總是忙來忙去的,是不是很累啊?”
“不累啊。”
“那我給你按摩一下吧?”
“不要了吧,我想睡了。”
“就一會兒。”我試著挑著她的下巴,我得讓我的演技爆發。
她噗呲一笑:“好吧。”眼睛眯成了彎月牙兒。
她趴在被子上,我的手有些抖,我得保持鎮定。
她的身材很勻稱,尤其穿上這睡衣,實話講,很撩人。
我還是給她按摩。
“我以前給你按摩過沒有?”
她偷笑著:“沒有。”
我不知道該不該信她的。
“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你啊,可大男子主義了,不過,有時很粘人,有時很高冷,有時又很煩人,有時很嘮叨,嘮叨起來說個沒完,要人命,有時又一句話不說,跟你說半天也沒一句話。”
“我這麼奇怪?”
“奇怪嗎?”
“好像也不奇怪,大家好像都是這樣的。”
我又說:“那我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沒有?”
“有啊,太多了,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那你說說唄。”
“哥哥,你是要把失憶演繹到底是嗎?”
“我沒有演,我是真的失憶了。”
“那你躺下。”
她把我摁倒在床上,趴在我身上。
“你幹嘛?”
“別說話。”
我沒有說話,她也不說話,隻是趴在我的身上。兩個人呼吸著,她一起一伏,我一起一伏。
“你是在聽我的心跳嗎?”
“對啊,我睡不著的時候都是這樣趴在你身上聽著你的心跳睡著的。”
“噢。”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
我聽著她的呼吸,聽著我的呼吸,她身子一沉,我不敢動,怕把她弄醒,可她壓得我時間有些久,我的呼吸有些難受,我在考慮要不要將她放下來,但是又不想把她吵醒,好糾結。
我輕輕翻著身,讓她從我身上慢慢滑到旁邊,她的手搭在我的胸口,我沒有動。
我聽著外麵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是兒時的聲音,如今認真聽來卻很不適應。
我想著早晨醒來,思慮著這個女人,思慮著失憶的事,想著這一整天發生的事。
我想翻個身,怕把她吵醒。
“抱著我。”
她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卻又不那麼清晰。
她就像是在說夢話,模糊不清。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我,又說了一句:“抱著我。”
我不知道該不該抱著她,我覺得這一句不像是夢話。我猶豫了一會。
她拉著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我又伸過去另一隻胳膊讓她枕著。
她的背緊貼著我,她又往我身上蹭了蹭,兩個人擠得很緊,她的柔軟抵著我的剛強,我的剛強開始剛強起來,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旖旎的畫麵開始在腦海閃爍著,播映開來,我該怎麼辦?腦海播映著夢幻的畫麵,我的呼吸開始變了節奏。很久之後,她的呼吸也由亂了的節奏到如我的呼吸節奏一般平順,身子一沉,我知道,我睡著了。
我伸了一個懶腰,閉著眼,聞著空氣中她留下的香味,我知道,她不是我的夢。
失憶就失憶吧,把不好的都遺忘,也是一件好事,美好的她都記得,以後可以慢慢聽她說,全新的記憶就從昨天開始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我睜開眼,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我試著叫她。
“雨晴。”
“雨晴。”
“代雨晴。”
沒有回應。
她是去學校了吧。
我洗漱著,決定著,以後好好認識她,疼她,愛她,努力學習做一個好丈夫。
我掀開鍋蓋兒,有稀飯,青豆,雞蛋,螺螄肉。自己一個人在陽光明媚的院子裏吃著,拿食物逗著小白和貓咪,衣服都被她掛在繩子上,晾曬著,看到她的小衣服,吃著喜歡吃的飯菜,逗著寵物,心中感慨,有個女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