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七就做了皇帝,不知道做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唐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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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關的大門在今日午時開啟,畢竟關上的人流也已經將大關圍了個水泄不通。
“時間到了,撤陣!”
聶應雄一聲令下,江陽關的城頭之上的天再不複藍色,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死氣沉沉的灰。
關上的士兵看來早不是第一次見這場景,顯得波瀾不驚。但是關上的修士的臉色便精彩多了,但是此刻的大部分修士還是爭相衝出關外,恐弱於人後。
“我就知道夠他們驚訝的!”
銀川一躍,混在漫漫修士中。這關外天地的荒涼,就像昨日還經曆過慘烈的仙界大戰。
漫天的黑煙與永不熄滅火團四起,黑色的叢林,時不時有蒼天巨獸經過。
“這兒真的是多妖,難怪都傳這兒出瑞獸!”
昨夜他踏進的時刻也同這般,城上那片藍天刹那消失,看到的所謂飛禽走獸盡數不見,留給他的就是這片灰色的大地。那時候還好,隻是荒涼了些,待到今日城門開前一個時辰,此地的妖獸就開始漸漸多起來了。
銀川倒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妖獸橫行反而與這裏的滿目瘡痍更為應景,竟然有幾分兩相宜的味道。
城上十之八九的修士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下了城頭。之後又陸續有人做了決定,於是這裏麵半數有自知之明的修士選擇放棄,悄然退離了城頭。又有小半數的人咬牙躺進了這趟渾水中,但仍然有不小撮的人立在城上猶豫不決。
這讓聶應雄有些惱火,但是這顯然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他示意旁人,那人趕忙遞上一個青色盒子。他鄭重打開,裏麵躺著花花綠綠的千紙鶴。
“道門的人,就喜歡搞些花門道!”
聶應雄斥笑道。
他輕輕一揮手,盒子被他打翻,眼看著裏麵的紙鶴就要散落一地,忽有一陣風來,卷走這一隻隻紙鶴。
空中果然有鶴鳴傳來,數十隻顏色各異的紙鶴竟然真的迎風飛了起來。
“去吧,去把戰爭帶回來!”
聶應雄咧著嘴道。
......
臨州青雲山,這裏有道觀上百座,上高卻不過二十裏,是遊方道士,江湖術士的集結地。
山腳下有一處道觀,瓦片大的地界,住著十一個道士。
門庭肯定是破落的,山上人將就住的高看的遠,這是有道理的。求神燒香講究心誠,凡人都樂意登高山,以燒高香,以表心誠。心誠則靈了,山腳下的道士們自然就成了道行淺薄的人。
觀主李心一今日起了個大早,因為山腳下的人來的更早,香火還得靠他們續著,所以當然也不能做關門買賣。
然而他今日沒有打開觀門,觀裏有一露天演台,觀下十人也早在那裏候著了。
“觀主!早啊!”
“早啊!”
像極了以往的每個清晨,他撫須,坐在了那十人中間。
“南風起了,今日...”
然後他又改口:
“今後,不開觀門。”
青天白日青雲山下有風沙聲,之後鶴鳴迭起,山腳的小刹轟然倒塌。
......
江陽關天塹,浩浩蕩蕩的軍隊正在行進,紅色的唐字旗奪人眼目。被調遣出五十裏外紮寨的關軍,竟然半路折返。
夏應雄不愧是江陽關一關守將,竟然有著不俗的修為。
“關上的各位!造化就在眼前,作何猶豫!”
聲音震耳欲聾,響徹一關之上。
“既然不爭,作何道上士也,江雲關可不招待懦夫。”
城下開始嘩然,大唐向來不管修士間的事,這是不爭的事實,今日不知為何江陽守將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且不是在嘲笑他們怯懦不成。
“聶將守如此口無遮攔,不怕到時候唐王怪罪嗎?”
“就是,為朝廷買狗命,也敢在我們麵前叫囂!”
...
一時間唇槍舌戰便起,城下的人意味很明顯,我們眾人勢大,你一個朝廷莽夫,難道還要單挑這關上成百上千修士?
聶應雄獰笑著看著一位位嘴上修士,輕揮手。
“請眾修士出關!”
“請眾修士出關!”
一裏之外有震雷之聲傳來,抬眼望去,竟是一支規模宏大的軍隊。
“我江陽二十萬將士,請眾位出關!”
聶應雄的聲音響徹江陽關,也響徹人的心頭。
唐朝的軍隊,其中不乏修行中人,二十萬大軍,比上任何一個中等勢力,也是不遑多讓。
“聶應雄,你好大的膽子!”
“大唐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