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是他的這任家主到期之日,原本毫無疑問該是他繼續留任才對,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出事了。
其實知道馬祥是個廢人的人,馬家裏幾乎有一大半,但他也不能悉數殺光不是,他們之所以默認,一個是怕他,另一個則是他陰差陽錯留下了個兒子,自然也不算是無後之人。
如今兒子和自己一樣,都被人踹散了黃,要是讓馬家裏的人知道了,說不得,他三年後就得乖乖退到長老團,吃著俸祿等死。
他恨,恨兒子不爭氣,自己向來不準他進出煙花地,讓他好好修煉,可他就是不聽,最終栽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他更恨那個踢碎了他希望的那個少年,父子倆的經曆,戲劇性的重疊,這豈不是老天在作弄他。
“中了我的生死符,你跑不掉!”馬祥的嘴角顯出猙獰。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郎中模樣的老頭背著個藥箱子走了出來。
馬祥趕緊走上去:“老先生,怎麼樣,還能醫活嗎?”
那老頭見馬祥一臉急切,捋了捋胡子,思索了片刻,但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道:“組織已經是壞死,就像碎了的雞蛋,黃都散了,沒救了...”
聞言,馬祥腳步一軟,倚在了門框上,神色掙紮,但旋即還是取出一張萬金票,遞給了老頭,揮了揮手,示意老頭離開。
老頭接過來,作了一禮,提了提藥箱,轉身欲走,卻猛然發現一記橙色的氣彈從胸口飛了出來,一低頭,前胸後背出現了一個通明的大窟窿。
“庸醫!”
老頭應聲倒地,馬祥捏了捏手裏的橙色火花,散出一縷輕煙。
推門而入,他徑直走到兒子的床前,麵無表情的看著馬俊,手裏拿出一塊玉佩,上等的璞玉,上刻一個金邊‘雨’字。
“這就是那個女人的玉佩?”馬祥輕輕一捏,手中粉塵散落,一道光芒沒入他的手心,但他全然沒在意。
“父親,我!”馬俊咬著牙。
馬祥的臉色沒有一絲波瀾,平靜的嚇人。
他道:“三年後,就是我的家主到任期限。”
“我,我錯了!”
“你知道,若是你真的無後了,我這個家主必然會下馬。”
“父親,我...”
“你也知道,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家主之位。”
“我,你...”
“所以,你不能廢,我不會允許你成為廢人,與其是廢人,不如是死人!”
“不,不要!爹,爹!”
橙色的手掌在馬俊驚懼的眼睛裏愈來愈大,躲閃不及,輕輕地拍向了他的腦殼,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但是他眼神裏的神采卻黯淡了下來。
馬祥傻站在床前,呆了許久,才喝了一聲。
一個老奴模樣的下人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彎著腰,盯著地麵,靜候吩咐。
“去商行,把我的風馬牽來。”
老奴一直盯著地磚,道了一聲是,掉頭就走。
“等等,再讓馬東去定製一張蠶絲麵具,照少爺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