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之手的獵手部隊通常使用的戰術是以三個遊俠為一組,一個技能人作為觀察手,兩個攻擊手。觀察手一般都是專門培養出的高感知的玩家,他們的任務一般是充當攻擊手的耳目,為他們指出敵人的確切位置和協同偵查,因此會準備大量的輔助藥劑,識破隱形卷軸。”
秒針靜下心來,侃侃而談。他口中絕望之手的戰術其實就是南北戰爭以來所謂的新生代戰術,絕望之手吸取了戰爭號角的教訓,采用小隊、分隊已經幾人小組的方式來布置戰場,靈活多變,在石劍城一役之後這種戰場配置就已廣為流傳,但作為親身經曆過那場戰爭的絕望之手的高層他們有更深一步的認識,明白應當怎麼優化人員、裝備配置。
“攻擊手都是絕望之手中真正用弓的高手,因為他們的任務大多與狙殺與伏擊有關,而不是一般斥候的任務。因此他們一般用複合巨弓(1d10傷害,重擊範圍百分之五修正,重擊傷害三倍),而不是我們說使用的長弓,這種武器對於許多重裝戰士都是一個威脅,其他人更是不在話下。”
“等等,”蕭焚打斷他道:“絕望之手的觀察手會準備偵測隱形卷軸,僅僅是這樣麼?”
秒針搖搖頭:“不清楚,不過最精銳的幾隊手上或許還會有真知寶石或是真知卷軸一類的東西。”
法師皺了一下眉:“你繼續。”
遊俠盯著那幅地圖,想了想說道:“我想以絕望之念的謹慎恐怕還會做一次試探,之前我們幹掉他們三個獵人夠他心痛好一會的了。如果他想要進一步避免損失,他會想辦法讓自己的人分散開,而因為是試探,所以不會一擁而上。我想絕望之手的遊俠們會從這幾個方向層層接近,如果我們抵抗激烈他們就會逐層退到外圍,而如果我們出現任何失誤他們就會一擁而上爭取一擊必殺。”
秒針讓法師在地圖上標出幾個位置,蕭焚看到那是南方,西方,東南三個方向,但大體是兩兩相連在一起,因為在這個情況下敵人也不敢輕易分散兵力以免被逐個擊破。遊俠的猜測與他的預料稍有一些不同,不過比他的合理許多——北邊有絕望之手斥候部隊的追兵,而東邊是一條極寬的沼地河——這條河應當是從蜥蜴之尾那個方向延伸過來,它出現在這裏一點也不讓人奇怪,整個綠之沼澤內都充滿了這些淤塞的河道。
“按照他們的習慣,他們會按逆時針環繞的方式接近,因為這樣最不容易前後脫節,而且還利於隱蔽。而如果我是他們,我肯定會先選定法師先生你作為第一目標,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在之前表現出可以改變戰場局勢能力的人,隻要殺了你,他們就可以放開手腳來對付其餘的人。”遊俠一邊在地圖上比劃著,大字劃出對方可能的接近路線,一邊說道。
鍛鐵聽了他的話撇撇嘴,他抱著斧子站在樹洞之中齊腰深的水裏不滿地嘟噥道:“比起那個羸弱的法師,我也不是好惹的——”
“你再厲害也不能一個打八個那樣的家夥。”小丫頭見不得樹墩兒腹誹自己的隊長,針鋒相對地反駁道。
“嘿!你這就錯了,黃毛小丫頭。我可是參加過丘陵半身人在火針林地(靜湖地區)舉辦的一年一度的重要比賽,還拿了一個稱號!”矮人一聽,頓時眉飛色舞地嚷嚷道。不過他們兩人的爭執終於引起了蕭焚的不滿,法師頭也不回地斥道:“你給我小聲一點,索菲婭。還有你,該死的矮子——我不管你看在什麼份上,管牢你的嘴,否則一會我會給你好看的!”
小丫頭吐了吐舌頭,矮人則唧唧哼哼兩聲道:“你想知道是什麼稱號嗎?”
“一巴掌打死八個,你上次在銅鹿旅店都就吹了好幾遍了,自吹自擂,真不害臊啊樹墩兒。”小丫頭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把柄,立刻反唇相譏:“再說了,打蒼蠅比賽有什麼值得吹噓的,也隻有你才會陪那些神神叨叨的半身人瘋呢。”
“蘋果知道你說他神神叨叨的,他一定把你逐出隊伍!”矮人被當麵揭穿,麵皮一下就紅得跟著了火似的。
“才不會,蘋果哥哥是雪姐的表哥,也是我的表哥。”
“混蛋!哪有這麼認親的!”
“就有!”
蕭焚揉了揉額頭,這個時候他終於發現自己有一隻窺探魔眼大約在幾秒之前與自己失去了聯係,法師幾乎立刻就警覺起來。他抬起頭向一邊站在小丫頭身後的雲娜看去,後者立刻心領神會地捂住聖武士小公主的嘴,以免她聲音越來越大引來敵人的注意,雖說這個時候他們距外圍的絕望之手的遊俠還很有一段距離,可對方畢竟不是一般人,尤其是那些專門的技能人觀察手,估計偵查與聆聽技能已經接近了珂兒。
而接近那位女士是一個什麼概念,百尺範圍內就是耳語也能清楚地辨別出聲音的數量,五十尺內可以準確定位,二十尺近身範圍內她單單憑借聲音就可以知道你的下一步動作是什麼。
小丫頭嚇了一跳,她瞪大眼睛回過頭去看從後麵摟著自己的女法師。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她狠狠地剜了矮人一眼,然後就乖巧地閉口不說話了。
黑袍法師很快感到自己的眼線又少了一個,這一次在另外一個方向上,外圍還剩六隻,第二層三隻則毫發無損。他眼皮跳了一下,一邊盯著自己與秒針合力畫出的幻術地圖沉吟了一下,問道:“你確定他們是從這幾個方向過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