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詩人沒有理會他,他隻能嘟囔著去跟紅龍小姐抱怨:“弗拉蒂絲,我們飛到哪裏了?”
紅龍小姐抬起頭,用金紅色的瞳孔盯了他一眼,盯得矮人直發毛。
“我是說我們到哪裏了?”矮人結結巴巴地答了一句。
“已經越過火灰森林了。”紅龍小姐用一種悠長地語調答道。
“火灰森林,那是哪兒?”鍛鐵一愣,他回過頭去看著韻——隊伍裏除了幾個法師就是這位詩人最博聞廣記了,這也是閃耀金幣的一個特點,因為在理論上說在一般的隊伍中大多都是詩人是最博學的人,相比起來法師不過是更專業一些而已。
但韻卻沒有回答他,而是忽然接過一隻信鴿,從爪子下麵拿出一封信來。
“隊長的信。”詩人打開信箋,看了一眼就答道。
“啊,那個奸詐的法師又有什麼活兒要催我們幹了?真該死,我明明記得上次欠他的錢已經還清了,要不就是欠半個蘋果的,總之他們兩人都是一丘之貉!”矮人馬上叫了起來。
“你猜對了,蕭焚要我們直接越過各斯山最高的一座山峰,用最快的速度去與他會和。”詩人念道。
“從最高的一座山峰上直接飛過去?”矮人緊了緊鬥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衝前麵:“弗拉蒂絲,你聽到了嗎?我打賭你絕對不會這麼幹對嗎?”
“法師讓我們用多快的速度找到他,精靈?”紅龍小姐問道。
“一刻鍾以內。”
“那我們會在一刻鍾以內從那座山峰頂上飛過去。”小母龍用一個簡單的回答無視了鍛鐵。矮人忍住不大喊道:“活見鬼!弗拉蒂絲,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也是你的隊友!”
“你們有錢嗎?”紅龍小姐反問。
鍛鐵楞了一下,啞口無言。
而正是這個時候,後麵緊緊跟上的黑龍小姐也正在與她背上的雲娜進行著簡單的對話,這條小母龍感歎了一下自己同伴的境遇,她忍不住對自己背上的女法師說道:“蒂緹從小脾氣就好,又聰明又漂亮,我要是她的話——指不定一口把那個羅嗦的矮人給吃了,真是討厭的蟲豸,至少我也會在第一時間把這種討厭的家夥給丟下去。”
“你從小就認識弗拉蒂絲小姐嗎,梅莉?”雲娜看著前麵雲中若隱若現的紅龍,問道。
“那當然,法師小姑娘。她父親在五色巨龍的家族中是非常有名的,而且蒂緹從年幼的時代就是我們這一代中最聰明的一個。而且又高雅,脾氣又好,是我們這一代年輕的龍裏除了名的溫柔的美人兒。”黑龍小姐雖然在誰麵前都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樣子,但卻出奇地推崇自己的夥伴。
可惜,她話音才剛落,前麵就傳來一聲憤怒地咆哮——
“該死的鍛鐵,你隻要再囉嗦一句我就把你自己從這裏丟下去!你這矮人之中的敗類!”紅龍小姐低沉的咆哮幾乎可以穿透雲霧,讓後麵的一人一龍震耳欲聾。
瑪艾裏貝莉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尷尬地擠出一個解釋來:“……每條龍的忍耐畢竟都是有限度的。”
雲娜莞爾一笑。
……
絕望之手的三個遊俠彎著腰在一層層幽暗的根係之下小心地向前搜索著,整片氣生根與支柱根構成的林地中隻剩下讓人發秫的一片層層疊疊的怪影而已——周圍隻有一些熒光類植物發出的微光,黑沉沉的水麵倒映著這些細微的光芒,幽深得像是一潭黑水一樣。
水麵隨著他們放慢了的步伐向前一波波推去,發出輕輕的嘩嘩的聲音。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他們中等級最高的一個也不過隻有五六級,比起蕭焚、瑪琪瀚甚至是他們自己工會之中的獵手,這些低級玩家都不具備忽視那些沼澤中原生居民的能力,比如蔓生獸、殺手藤或是樹繩妖都能給他們設下一個死局。
可森林如此之大,這就是炮灰存在的意義。
灼弦把自己浸泡在水裏已經濕透了手套脫下又帶上,他與自己的兩個同伴一起已經沿著隊長規劃下的上一個集合點向前走了一百多尺了,可是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他是一個遊蕩者,投了9點技能在偵查和聆聽上,再加上屬性、專長與特殊能力全部是圍繞著這兩個技能展開——算上雜七雜八的加成這兩個技能也有十四級之多。
這也是他這樣的角色存在的意義,即使是低等級也可以對高等級的角色構成威脅。灼弦以前練過一個別的什麼職業,但後來用光了天使石,而他知道一些大型公會可能需要這樣特殊的角色,因此就果斷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經曆繼承,完全重頭練了一個‘技能人’並且還真傍上了絕望之手的大腿。
灼弦倒不在意炮灰的身份,絕望之手工會方麵對每一個參加這個工會活動的玩家獎勵一大筆錢,而且每天還有兩枚金幣的補貼,這幾乎是按龍城方麵一線軍團的算法了。不過工會並不鼓勵他們去送死,死了是沒有額外的津貼拿的,相反,各種立功往往會有超高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