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法師默默地移開秒針的手,回頭對哈德蘭說道:“你裝甲值多少?”
“什麼?”戰士正在為十字弓上第二次弦——重十字弓的絞弦異常麻煩,縱使是16以上力量的玩家也需要至少一又三分之一輪(8秒)——但聽到法師的問話,他不由得微微一愣抬起頭。
黑暗中,雙方都還保有默契的沒有接近,而是互相緊咬。絕望之手不清楚血腥屠屠戮者斥候隊伍這一刻的陣型如何,一時也不敢冒進,正因為是精英,反而更加謹慎。隻要瑪琪瀚一行人不掉頭逃跑,他們是不會馬上咬上來銜尾作戰的。
反正時間不在蕭焚他們這一邊。
正是如此,法師才有時間與戰士閑聊——
蕭焚看了一眼手上的草圖,那張草圖的完成度隻有14%,範圍大概是瑪琪瀚給他那份地圖的幾十分之一。但巧之又巧的是,那個丟失了地圖的玩家恰好把這片森林之中絕望之手的分布繪出來——但蕭焚不確定上麵有沒有獵手的存在,他決定實驗一下。
“你的裝甲值是多少?”他又問了一遍。
“14,胸甲是16,關節處有10。”哈德蘭有些自得地回答道,這數字可不低了,白板全身甲也不過才加8點而已。
“閃避是多少?”
戰士楞了一下:“7。”他馬上又補充了一句:“還有2點偏斜修正。”
“低了一些,不過勉強。”蕭焚點點頭,反手就是一個遮蔽靈光籠罩下的熊之堅韌給戰士拍了上去:“你把背包裏的熒石拿出來,記得離我們遠一些。”他說話間,幾隻箭又從他頭頂飛了過去,不過大部分都貼著黑色光罩滑開鑽進一邊的泥沼地中。
當然,其他人是看不到這一幕的,他們隻感到黑暗中一片颼颼的聲音而已。
血腥屠戮者又還擊了一波,但效果還不如上一次。接下來他們就要在絕望之手的反擊中丟下一具屍體,那是第二小隊一個遊俠的,蕭焚看到他被一箭射穿了喉嚨,這顯然不是對方箭術太高,而是他運氣太差。現在其實兩邊大多都是靠蒙的。
“你瘋了?”哈德蘭停下手上的動作,忍不住誇張地瞪大眼睛。他雖然有點看不起法師當自己的隊長,但至少還沒懷疑過蕭焚作為一個正常人的智商,不過這一刻他還真懷疑對方是不是精神有問題了。
“現在我是隊長,戰士老兄,”蕭焚忍不住搖搖頭,他可沒心思和對方在這裏解釋:“如果你信任瑪琪瀚女士的話,你最好相信我一次。”
戰士咬了咬牙,一時有些猶豫。這麼打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在場都是老手,一眼就能看出局勢來。但這個法師看起來胸有成竹的樣子,可是究竟是否值得相信,還是一個問題。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在黑暗中用目光去詢問自己的同伴。
秒針看了法師一眼。
然後才回過頭去向他點了點頭,有點沉重,很是有些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悲壯。
哈德蘭猶豫了一下,這才吸了一口氣把手放進背包裏。
“快一些,先離開我們。”蕭焚也不輕鬆,他緊盯前方,一邊將手伸進法術材料袋:“我數到三,OK?”
“OK。”
這個時候的法師,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他在閃耀金幣中隊長的氣質,讓人忍不住稍微有了些信服。哈德蘭點點頭,一邊向南邊跑過去。
“三。”
前方忽然亮起一團亮光來,法師眼睛微微一眯,沒想到瑪琪瀚也下定了決心,這位女指揮官果然有身為上位者的魄力。不過蕭焚皺了一下眉頭,有魄力是一回事,但能不能扭轉戰局還得依靠實力。他看向那個方向,果然那團蒼白的柔光才剛亮起來忽然一下就暗了下去。
然後黑暗中才傳來‘嗖’一聲羽箭劃空而至的聲音,然後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散發著微光螢石靜靜地躺在泥地中,而它的主人早已失去了生命——
“獵手。”
蕭焚眉頭一皺,忍不住回過頭去低喊:“二……哈德蘭,還不夠遠,快一些!”
戰士回頭看了一眼,發足狂奔起來。而這個時候絕望之手的遊俠們終於注意到他,箭雨開始向哈德蘭身邊覆蓋過去。
“哈德蘭,你在做什麼!”其他人也看到了這一幕。
“哈德蘭?”瑪琪瀚也回過頭。
戰士一愣,停了下來,卻正好聽到蕭焚的最後一聲:“一!”
他下意識地拿出了寶石。
“克敵機先。”法師在同一刻為自己施展了一個法術,他的眼中立刻變得銀茫茫一片。
而在螢石熒光映射之下,森林中又一次光芒四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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