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劍任務的一部分,神器的任務是不可以常理來推斷的。”蕭焚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這樣啊。”
“話說回來,”法師沉吟了一下:“我讓你問的事情問得怎麼樣了,小丫頭?”
之前他打發小丫頭去詢問那個身寬體胖的酒保一些關於最近這一地區玩家的異常動向,這主要是為了尋找血腥屠戮者留下的蛛絲馬跡;現在這個曾經是奧拉斯第三大行會,現在卻一落千丈變成一個普通的精英行會的玩家組織正在進行內部整肅,以剔除前段時間暴露出的高層內奸問題。
而根據特依的留言,血腥屠戮者這個時節實行的是全會靜默製度(意即禁止任何對外通訊),至於內部整肅到那一步了外人也不可得知,蕭焚不打算等到對方主動聯係他——他沒那麼多時間,不過要從這一帶的莽林之中找出一個現在隻有幾千人的行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唯一的線索就是從玩家的動向上判斷了。不過綠龍盆地四鎮雖然玩家不多,但在巨大的人口基數下也有大大小小兩三個上規模的行會,因此幾天下來法師換了幾家旅店探聽消息還是一無所獲。
雪她們即將南下,時間上逐漸變得緊迫起來——
“那個啊,大叔說大約一周前的確有幾批人來到這兒,不過他們都往山裏的方向去了,現在可能已經到了綠鎮。還有聽大叔說,他們言談之中似乎不打算在那兒停留,好像是要繼續深入綠龍山脈之中。”小丫頭雙手捧著自己的聖劍,答道:“應該就是血歌姐姐她們吧,血腥屠戮者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分開進入四鎮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蕭焚眉頭皺了一下,一周前?時間上好像差了一些,血腥屠戮者應該不會抵達得這麼晚,他們的高層應該在六月左右就來到四鎮了,而且一路上也沒聽說遇上什麼麻煩。要說那麼大的行會和絕望之手起衝突的話,論壇上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的,尤其是一路上經過的都是人口繁多的區域。
不過也不排除是後續部分,那麼大一個公會要通過符文島帝國與絕望之手的占領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涉及到幾千人的人口流動。法師不經意地對這件事留上了心,當然隻是稍稍留意而已,有時候必要的警惕是必須的。
不過不打算在下一站落腳,難道血歌打算在礫石鎮停留?”蕭焚聽到小丫頭的後半句話楞了一下。沒記錯的話,法師記得那兒正好是繼夜森林的東端——而繼夜森林除了在綠龍山脈的西段,其實是一座不折不扣的沼澤叢林。
大約是因為地勢走向的緣故,從靜謐海灣來的水汽在綠龍山脈南麓被擋下,當降水形成後就淤積在盆地內,因而形成此地獨特的自然景觀。而普托林與火灰鎮正好處於盆地較高地勢的西半段,向東南方進入山裏,大約一兩天之後地勢就開始逐漸底沉下去進入盆地的東半段。
在這裏叢林茂密、氣候逐漸變得悶熱起來,蚊蟲與疾病滋生,以及層層疊疊的樹冠可以讓你終日不見天日,黑暗的森林中河流縱橫,除了當地特產的尤樹高出水麵的氣生根之外,你很少能見到陸地。
盆地向南有一個開口,繼夜森林沿著一條長長的河流蜿蜒並入遠南森林之中。沼澤在那兒變得龐大而神秘,那裏幾乎是文明絕跡的蠻荒之野——這正是遠南沼澤。不過它卻是奧拉斯與科林公國之間的唯一通路,當然或者向西越過茫茫沙漠也可以,不過隻有瘋子與亡命之徒才會那麼做。
大約在三百年前巨龍之城開拓時代最鼎盛的時期才在這裏保留了一條商路,領主們投入了天價的維護費才保證商隊在公國與奧拉斯之間穿梭,不過這條路現在已經荒廢了,科林公國才可以幾乎脫離帝國存在獨自自成一體。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讓蕭焚比較迷惑不解的是,現在看起來正好位於叢林之中的‘綠鎮’明顯比較適合血腥屠戮者,在一片黑暗的沼澤中隱藏自己的實力——雖然貧瘠、艱苦一些,但絕對可以算得上是這個公會的一時之選。
而不是礫石鎮。說實在話礫石鎮在他腦子裏根本沒有印象,這地方偏僻得簡直離譜了,它大約是奧拉斯人類向東方上的絕境。法師專門檢索了一下自己的地方、地理與曆史知識,才找出一些關於這個小鎮的記載,這還得益於他最近在棘堡的私人藏書室裏找到的一些資料。
關於這個小鎮的描述正是來自於以上資料:
蕭焚很快發現礫石鎮在過去的時代裏,居然還保有一座露天金礦,淘金的熱潮一度讓這兒成為冒險者最向往的地區,因而供人居住的棚區在礦區很快搭建起來——這也是礫石鎮的前身。不過那品質極高的金礦脈很快就被狂熱的人群采掘一空——礫石鎮最光輝的日子隨著金子的日益減少逐漸逝去了,身強力壯的冒險者與在小鎮上成長起來的第二代人很快離開了這兒。日益破敗的小鎮上,隻留下女人、老人和孩子,幾乎看不到什麼希望。
蕭焚還專門查了一下那個金礦的位置,發現其竟然正好是在死風裂口向南的一條山口上。
這個發現就有些意思了,法師不僅伸出蒼白的手指點了點桌麵。
死風裂口是雲霧山脈在幽域森林一個最奇特的地形帶,它由無數峽穀組成,仿佛一個巨大的迷宮。第一個發現這個自然界的奇觀的人是班普斯.馬諾爾爵士,他從幽域森林南方、幼林森林東方沿著一條小河述源而上,為了追溯矮人帝國的遺跡,卻意外地發現了這個壯觀的大峽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