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不可能殺死神,縱使擁有那些超過十環的法術也是一樣。魔法君王們的失敗就是最好的例子,何況那些家夥還不一定算是凡人呢。一想到那些魔法君王這位女神忍不住冷冷地笑了笑。
一係列法術套下去,蕭焚累得半死,他大口地喘著氣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顧不得維護大法師的威嚴了——在一位神祗麵前大法師還真沒有什麼威嚴好維護的。他抬起眼皮來看著血月女士,虛弱地說道:“女神大人,我明知道凡人的法術對你無效,但也必須與你一搏,因為這是我的底線。但你又是什麼原因在這兒等著我呢,還是說你的時間很閑?”
他用一種調侃的口氣說道。因為法師有恃無恐,無非就是一顆天使石而已。這個時候蕭焚已經打定主意一會要去Torrential Rain的客服處罵娘了,這簡直是謀殺,他甚至有一些懷疑這家公司是不是對遊戲內的高級玩家實施定點清除來維持遊戲的平衡。
一位神祗,活見鬼!
“我分身無數,這隻是其中一個而已。何況你這麼有趣的人兒,我也是第一次見。”黑武士的聲音從冷冰冰的麵甲下傳來,充滿了輕蔑。
“合著你把我當猴了啊……”法師心中腹誹,不過他還是詢問道:“那麼至少證明我說得沒錯了,凡人的法術對神祗沒有效果。其實我一直以來有個疑惑,女神大人能為我解答一下麼?既然凡人對於神沒有任何威脅,那麼當年魔法戰爭時代,他們是如何與你們戰鬥的?”
血月女士看著他。
“你在套我話麼,凡人。”她冷冷地問。
蕭焚聳聳肩。黑武士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叫人感到徹骨的寒意:“告訴你也無妨。魔法君王,如同菲尼克斯,或是蒙克托、菲列特與奧丁一樣的存在,他們的法術與你們的可不一樣。與技法無關,也與法術的環階無關,原因就在於他們是魔法君王,而你們不是。”
魔法君王不僅僅是一個頭銜?蕭焚微微皺了一下眉,不過能得到這個信息也值回票價了,他隻是擔憂地看了女巫少女一眼,隻能默默祈禱血月女士不會加害於她;而他也隻有盡力一搏,雖然結果多半悲劇。法師吸了一口氣,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救回艾狄絲,不管囚禁她的是一位神祗也好還是什麼也好。
他是一個玩家,這就是他最大的倚仗。
“你準備好了?”血月女士的口氣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畢竟誰在這兒站了好幾分鍾隻是看著一個法師在對麵不斷地套BUFF,外加放錯法術,除了一開始新鮮估計都會很快失去耐心的——何況她還是一位中等神力的女神,至少曾經是,而且現在也相差不多。
“女神大人你等不急了?”蕭焚停下來:“我沒有關係,無非就是一擊定勝負而已,我隻是想不要留下什麼遺憾。”
“你不必試探我,你大可以把法術全部放完,隻剩下最後一個對付我。”黑武士冷冷地說道。
蕭焚等的就是這句話,微微一笑,又開始忙起自己的事情來。就像血月女士所說的,他休息了兩次,放完了自己所有的法術,甚至一個都沒有留下。他不需要法術,那毫無用處,凡人的法術在神祗麵前就是一個笑話,而且法師可不認為自己就是魔法君王。
他舉起黑暗秘法規則,杖頭上的扭曲之球與奧能已經密集到了一個程度,仿佛聚集著一團黑光籠罩在整支法杖上。法師高高舉起這支曾經塵封在曆史之中數百年的神器法杖,大聲地念出解放咒語——開始彙聚奧能,解放環繞在杖頭上的遊散的、磅礴的奧術力量。
血月女士拔出長劍,仿佛閑庭信步一般向蕭焚走來,一如在夢境之中所發生在那個雨夜的一幕:黑武士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輕蔑,一邊慢慢地走過來,一切都如蕭焚的預知。
“女神大人,你要帶走艾狄絲。但女巫小姐卻已經在夢中給予了我戰勝你,或者說至少是戰勝你一個分身的啟示,這也許就是命運。”蕭焚心中想到,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打開了艾格雷左眼上的時間停止。灰色的世界如同一波陰影擴散開來,靜滯的時間鎖定了一切活動之物,仿佛是一個屬於法師自己的領域一般……
黑武士並沒有反抗,或者說不屑於反抗。她任由這個法術定住自己,就像在夢境之中所發生的那一幕一樣,或者說是曆史的重現。即使是被定身又如何,曆史不過是一再重演,法師最終會發現自己無能為力。一切都是緹婭死的那一天晚上的重現而已,絕對力量上的差距無法依靠智慧來彌補。
但血月女士料錯了一件事,當日的蕭焚不是現在的蕭焚,法師的成長速度讓所有人都為之驚訝,今天定然也要讓她也驚訝一次。
蕭焚解放了法杖上的奧能點,怒吼施發,法術強效,極效,孿生,雙擊,黑色的奧能點一片一片的消失,與之對應的是成對的扭曲之球同樣也在消亡。然後他啟動了奧刃能力,一道閃著光的奧刃從他法杖上飛出,但一接觸到這個灰色的世界就靜滯不動,懸停在半空中。
然後法師從背包中拿出一張長長的卷軸,他讓這張卷軸漂浮在空中,卷軸上即使是在這個灰色的世界中也閃爍著點點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