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法杖的影子將這套甲拖出來,施展了一個縮物術然後丟到次元袋裏,正打算看看碎石堆裏還有沒有其他的戰利品——雖說打仗歸打仗,可是在一個遊戲中搜尋戰利品的確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可以說是大多數玩家的首要目標——蕭焚一樣也不例外,要知道風騎士這種高級NPC身上的好東西可不少。
他聽說血腥屠戮者在上一次戰役中,從一個風騎士身上打出了一枚三願戒指,這可讓他眼饞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正是這個時候,法師的瞳孔微微一縮。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個曾答應與他一起整合南方公會,改變南方戰局後來卻又背道而馳的女人。夢穿著一條長長的黑色裙裝,看起來像是晚禮服,卻是權杖主教專有的長袍,她手持鍍金的錫杖,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的街角。
蕭焚才剛反應過來站起來,一道灼熱的射線已經從女主教錫杖上射出。法師馬上伸出手,張開一個淡綠色的結界擋住了這一記法術。因為沒時間去過檢定使用節能施法技巧,這一下可累得他夠嗆,蕭焚幾乎是清楚地感到自己的體能掉了一格,不禁心痛不已。
要知道體能現在對法師來說比法術位還重要,因為他麵臨著這樣一個尷尬的處境,縱使是有記憶法術也會因為體能不夠而施展不出來。蕭焚計算過,如果不使用節能施法他消耗一空所有體力大約能施展出1/2的法術,使用大約能提高到2/3,再加上一個氣定神閑以及一邊打一邊休息,他才能完全將所有記憶法術施展出去。
因此每一個失誤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浪費。
“夢女士,你就是這麼和我打招呼的麼?”他眉尖一挑,微微有些不滿地問道。
“現在我們是敵人,帕林先生。”夢遠遠地與他對峙,淡淡地說道。
“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麼?”
蕭焚收回手,問道。他並不急出手,多說一句話就多回一點體力,何況那邊的珂兒與雪幾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一幕。
“假若我解釋了。你會站到我一邊來麼,帕林先生?”夢問道。
“如果你那一邊是所謂的符文島帝國,那還是算了。”蕭焚搖搖頭。
“所以就沒有解釋的必要了,不是麼,帕林先生。”
法師發現夢還是那個夢,安靜、堅強,心中有所堅持,雖然他不知道她堅持的是什麼,但一個沒有目標的人是不會那麼心安理得地說著這樣的話的。正因為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所以才沒有解釋的必要,她一直在走自己的路,從不需要得到別人的認同。
法師心中就是這樣的感覺。
“夢姐姐,”珂兒走了上來,她皺著眉頭看著那位她過去曾經熟悉的女士:“你這麼做,奎安會怎麼想?”
夢似乎並不避諱談及自己過去的同伴,她答道:“我已經和他談過了,其實他支持我的做法。這也是為什麼他去了符文島的原因。”
蕭焚聽不懂她們的對話,但雪與珂兒卻明顯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怎麼會?”珂兒怔怔地問道:“奎安怎麼會支持符文島帝國?”
雪卻說道:“這是你選擇的路對麼,夢?”
夢點點頭:“雪姐姐,你是我最尊敬的人。我知道你身上的甲胄雖然變了顏色,但你從未背叛過銀色風暴,其實我也是一樣。這是我們各自的路而已。”
雪微微一笑,她向蕭焚點點頭。
“那麼我們就是敵人了,夢小姐。”蕭焚舉起黑色水晶杖:“絕望之手應該調查過我。你應該明白對於敵人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手下容情的。”
夢點點頭,然後舉起權杖,她身邊立刻打開十二道光門,十二位風騎士從裏麵跨步而出。法師目光一凝,他從女主教手上的動作之中看出一些端倪,之前她舉起權杖可不是為了召喚或是打開傳送門,而是為了提供一個坐標而已。
蕭焚自己在雲中塔上就是定下的這樣的坐標,這也是大多數遠程定位的運作方式,必須要依靠一個有特征的‘物品’或是‘人’。
他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權杖主教就是符文島帝國對於他的海外領的定位坐標。難怪帝國會在每一個海外領指派四位常駐的權杖主教,原來是為了為他們的遠征艦隊定位。而按照這樣的思路推導下去,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當日符文島帝國進攻血腥屠戮者的總部時夢正在巨龍之城,那麼是誰為那支龐大的艦隊作導引的?
“雲娜,雪,奧拉斯現役的權杖主教還有那些?”法師一邊布置下防禦法術,一邊低聲問道。
“奧拉斯有四位權杖主教,兩位都是我熟悉的長者,不過他們一個戰死在了阿倫比西一役中,一個在靜湖的內亂中失蹤。還有一個就是夢了。”宗教知識是雪的長項,她立刻答道。
“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你不是也認識麼?”女牧師幽幽地看了蕭焚一眼。
“我認識?”
“琦琦。”
“琦琦?她不是盜賊麼?”法師聽到這個名字差點手一抖把法杖丟出去。
“權杖主教並非一定必須是牧師轉職,但必須是符文島神係的虔信者。琦琦是影舞者,渥哥利維的神選之民。而四位權杖主教中,三明一暗是慣例,所以她成為權杖主教並不奇怪。”雪這才認真回答道。
蕭焚皺了皺眉頭:“如果是她,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