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絕望之手的聯絡體係之中,從‘青銅龍的煙鬥’旅店到‘白薔薇之語’旅店之間應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白區域,這個變化讓絕望之手幾乎措手不及。因為在這些荊棘騎士看來,參與‘暴動’的玩家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沒有見過真正的戰爭,對於巷戰還停留在械鬥的規模上——因而被這些黑騎士們譏諷為:不可能形成氣候。
但蕭焚馬上就給他們上了一課。
法師不一定擅長於戰陣,但他卻比這些人更明白應當如何集中使用高等級的角色在一場戰鬥中進行單方麵的突破。在諸神堡壘與獸人爭鬥時,蕭焚就已經留意過相關細節:在一場以魔法為前提的戰爭下,強力角色甚至傳奇角色究竟可以給戰局造成多大的影響。
以閃耀金幣為鋒矢,玩家們高歌猛進,幾乎一路就平推到廣場附近,沿途阻截的絕望之手小隊甚至來不及靠近就被在房頂上伏身縱躍前進的精靈女士率領的遊俠小隊一一放倒。珂兒在迦南改版之前就被銀色維斯蘭的眾人冠之以夜鷹的頭銜,而進入‘陰影之翼’後這種精準的射擊藝術因為戰鬥規則的改變在她手上表現得更是淋漓盡致。
精靈女遊俠每一次撥動弓弦就有一人應聲倒下,不管他是躲在轉角之後藏頭露尾,還是轉折縱躍蛇形前進——一切徒勞無功,毫無作用——好像這位眼中散發著幽幽光芒的精靈女士自有一種奇異地動態視覺可以捕捉到敵方每一個動作的細節一樣。與其他人四五箭才能命中一箭的概率,簡直是出神入化才可以形容。
以至於珂兒每一次開弓,周圍就響起一片感歎聲。
“十七!”
“十八!”
“十九,珂兒姐姐你太厲害了!”幾個女遊俠圍著她嘰嘰喳喳地說道:“教教我們吧——!”
而那些男性精靈遊俠也遠遠地看著,又羨慕又羞愧,還帶著一種不能相信的詫異。他們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想到明明都是精靈遊俠,為什麼差距能那麼大呢?而珂兒不但鼓舞了己方的士氣,還給絕望之手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前線的荊棘騎士、絕望騎士一級的隊長不斷通過寶石傳訊術要求後麵調來更多更重的塔盾,否則根本沒有人願意再上了,對方那可怕的遠程覆蓋距離簡直讓人膽戰心驚。
不過精靈女士贏的讚譽時,我們的矮人先生卻一直在下麵憤憤不平。在蕭焚的囑咐下水暈小牧師在他頭上來了一發兩加侖的造水術之後,樹墩兒這會已經清醒了過來,不過大胡子上還掛滿了水珠子,矮人一會又回頭去瞪躲在地精身後的牧師小妹妹——但都會被索菲婭一個白眼給賞回來。
“我要能到屋頂上去,一定比那個精靈殺得更多!”鍛鐵信誓旦旦地說。
“切,你又上不去!”小丫頭一劍一劍揮著聖劍阿提卡蘭,好像是在找狀態:“得意什麼啊——!”
“我是說我能上去的話。”矮人把斧頭扛到肩膀上。
蕭焚回頭來看了這家夥一眼:“你想的話,我能把你送上去。”
法師一副不在意的態度顯然激怒了這位高貴的矮人,他馬上大聲說道:“怎麼,奸詐的法師,你不相信?”
“我當然相信,”蕭焚聳聳肩,衝後麵喊道:“瑪艾裏貝莉,你來一下。”
“幹嘛?”黑龍小姐和紅龍小姐正在後麵聊天,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矮人的臉一下就白了,他哆嗦著嘴唇說道:“奸詐的法師,你不會是讓那頭胸大無腦的黑龍把我丟上去吧?”
黑袍法師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啊!”樹墩兒大叫一聲,他馬上抄起斧子向後退開:“絕不!我絕不同意!這無疑是一種卑鄙的的作法!謀財害命!這是謀財害命!”
這次黑龍小姐終於,或者說隻聽清了其中一句話,這條小母龍很感興趣地跑過來問道:“有誰提到謀財害命嗎?”鍛鐵馬上尖叫一聲就遠遠地離開這位黑龍小姐,大喊道:“你這飛天大蜥蜴,離我遠一點!還有,離我的錢袋也遠一點!”
這句話顯然成為了一起戰爭的導火索,兩人好像毫不顧忌現在的環境一樣就扭打在一起。不過最讓人佩服的是,他們兩個還能一邊廝打一邊前進,並且速度還不落下其他人多少。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強大的本事了,尤其是對於矮人這種有著一副小短腿的種族來說。
矮人的話讓後麵的小丫頭笑得直抹眼淚——這些眼淚都抹到了格裏菲因小姐的長袍上,這讓後者大皺其眉,不過卻苦於不能說什麼——任何人都無法對這本性率真、單純的聖武士小公主說出責備的話來,或許她天生就有這樣的感染力。
還好小丫頭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她紅著臉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格裏菲因小姐。”
“沒關係,我會自己洗的。”精靈小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