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看來你遇到了一點麻煩唄?”這時三姐妹中的長女,夏芮絲微笑著問道。
“也不用急躁呀,保持心平氣和才是最重要的。”二姐接著說道:“不如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打磨一下時間吧?”
我們的法師先生正在鬱悶。轉眼一看這女人已經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張麻將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興趣!”
“嘛嘛,先不要急著拒絕。”最小的妹妹開口道:“如果你能擊敗我們,就讓你提前醒過來也不是不可以——”
簫焚心裏一個激靈,“我……等等。”他停下來懷疑地盯著這三姐妹,這三個係統NPC有那麼大的權限麼?而三姐妹中的長女,夏芮絲仿佛看穿他的疑慮,隻是微笑著點點頭。黑袍的法師這才放下心來,係統NPC與劇情NPC不一樣,在原則問題上她們是不能對玩家撒謊的。
“幾局?”他小心地問,生怕這三個外表純良內心腹黑的姐妹又在文字上給他玩遊戲。
“一。”最小的妹妹小口輕啟。
簫焚鬆了一口氣,他算了算:論計算力自己絕對不差,也擁有牌手應有的冷靜。不過一對三勝率不大,應該隻在百分之二十左右,但這也夠了,反正是額外的機會。如果夠快的話,十來分鍾回到遊戲裏應該沒問題,雖然在元素神殿那邊還是死定了,但至少不會耽誤與雲娜、雪彙合的事情。
“我答應了。”他點點頭。
三個女人黑色的麵紗下馬上浮現出一抹無比神秘的微笑。
“係統提示:玩家接受任務,在領域內擊敗‘愉悅女王’夏納爾,任務難度SSS+級——”
……
戰鬥已經結束了好幾個小時了。
格裏菲因一個人坐在一明一暗的蠟燭旁邊,蒼白的臉蛋也一明一暗——眼前是一段矮小的蠟燭,已經燃燒了一半,剩下一半好像怎麼也融化不完。蠟汁順著蠟燭滾下來,很快凝固成乳白色,形成一層層珍珠一樣的形狀——少女顯得有些局促,她坐在一張小凳子上,雙手合並放在雙腿上。身上的法師長袍雖然已經晾幹了,但白色底上沾滿了泥灰與汙垢,頭發也亂糟糟的,可憐得好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一樣。
不過這樣反而襯托出她的可愛,就像是一位落難的小公主。
“他什麼時候會醒?”格裏菲因沙啞著聲音輕聲問。她麵前是一張由幹柴搭的床鋪,上麵鋪了一層晾幹的苔蘚。床上黑袍的法師先生麵無血色地緊閉雙眼,身體上蓋了一層薄薄的毯子。
“不知道,”床另一頭一個聲音說道,一字一句,有些生澀。但異常好聽,像是幽穀中一串鈴聲回響:“按照你們的說法,他可能會下線。”
床另一頭,燭光不及的陰影之中爐子裏點著一束香,青色的煙從焚香上升起——煙塵好像是具有魔力,時而構成一條巨龍,時而勾勒出一條航行的風帆船;輕煙背後默默地坐著另一個少女,論年紀她和格裏菲因差不多大,連身高也相似,不過她穿了一條縫縫補補的灰撲撲的長袍,連臉也用黑布蒙起來,隻露出一雙漂亮的黑色眸子。
格裏菲因羨慕地盯著對方長長的,瀑布一樣的黑色長發,光亮的發絲一直垂到地上,卻一塵不染。
“你是NPC嗎?”她忍不住又問。
“嗯。”少女溫順地回答道,點了點頭。
狹小的屋內一時有些寂靜。事實上此刻我們落難的公主殿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身處何處,這兒看起來像是童話故事中女巫的小屋,狹小、傾斜的空間中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其中大部分都是殘破的書籍,上麵蒙了一層細細的灰。還有一些瓶子、罐子裝著的法術材料,灰撲撲的鐵鍋,中世紀的甲胄與長劍,以及東倒西歪的架子。
屋子裏明明有老鼠、蜘蛛鑽來鑽去,這正是她局促不安的原因。可是那個看起來溫順無害地好像一隻小羊羔一樣的女孩卻讓她不要怕,甚至她還能一一叫出這些髒東西的名字,比如林奇,瑪菲娜……看起來還是好朋友的樣子,這種反差讓格裏菲因有一些思維短路。
她想了好一會,才遲疑著開口:“那個,謝謝你救了我們……”
隻有格裏菲因才知道之前發生的一切,在帕林被打飛暈過去以後,她以為自己死定了。但就在那時這個少女就拿著一支長長的橡木法杖從神殿裏小步跑了出來,她赤著腳,穿著縫縫補補明顯小了一號的法師長袍,像是童話中的灰姑娘。
但如果說她是灰姑娘,那麼那個可怕的風暴體一定是守護她的騎士。格裏菲因看到她像安撫小動物一樣安撫了狂暴的阿拉德加,讓後者退去,然後自己救起黑袍法師,才帶著兩人七曲八折地來到這個小屋子裏。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這個神秘的少女,猜測她的來曆與身份。
“沒,阿爾德很平和的,”少女小聲答道:“今天它不知道怎麼了……”
“沒關係。”格裏菲因猜是那條可惡的、惡毒的黑龍的原因。
“又是國士無雙,夏芮絲你可惡!……咳咳!”
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的黑袍法師忽然發出咒罵,他劇烈地咳嗽起來,眼珠子在眼皮下激烈地運動著。“法師先生?”格裏菲因低呼一聲,馬上出言詢問。後者這才靜了一下,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來;一對黑幽幽的眸子裏充滿了迷茫,起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然後才逐漸恢複了清明。
“這是哪兒?”簫焚吸了一口氣,盯著前方問道;雖然他心裏將那三個女神從頭到腳詛咒了一遍,但臉上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
格裏菲因小聲回答道:“是這位女士救了我們,我們現在在她‘家’裏。”說著,她將事情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