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家堡的節日(2 / 3)

風名揚濃眉大眼倒是俊秀,隻是麵色蒼白,目光虛弱,身體特別的單瘦,看一眼就知道他是那種不健康的人。那片單薄的身子在風中似乎隨時都可以被吹走一般,無全沒有這個年紀少年應有的活力。

他回眸遠眺桃花,蒼白的麵孔強現微笑,道“沒事呢,我就在這裏曬曬太陽。”他的聲音和他的身體一樣虛弱。

桃花對風名揚的身體狀況很清楚,有時候隻要他吹了一股涼風,也會導致一場大病。她急匆匆地走過來伸出白嫩的小手拉住風名揚的手回到木屋邊,撅嘴說“少爺,你還是少到外麵來,省得又病了......”

風名揚看著桃花那張漲紅的小臉,知道她關心自己,就像是一個姐姐對弟弟的關心,這種關切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桃花九歲入風家堡,一直是他和母親的貼身丫鬟,母子二人視她如親人,自然她的一切都知根知底。

他輕輕捏了捏她白嫩的手,笑道“我沒事呢,咦,我娘怎麼還沒回來?”

桃花輕輕放下手中提著的那個朱紅色的食盒,側身看著他說“哦,少奶奶要我告訴你,這些日子要幫風家準備三月後的比賽,所以這幾日不回來了,特意交待我,要你好生照顧好自己。”

風名揚聞言眉頭微蹙,一下子陷入沉默。每到的這個時節,風家的弟子都是最興奮的,而他在這時候卻是最悲哀的。雖然他心底裏有衝動,可是他就從來沒有機會參加過一次比賽。看著武鬥場上的對戰的人,他心裏又會產生莫大的失落。是以在這些年裏,他根本連武鬥場都懶得去了。

風名揚苦笑一下,眼中泛起無力的眼神,沉吟道:“哦,知道了….”

桃花進屋麻利地整理起風名揚的床鋪,她那熟練的動作讓人看不出她才是個十五歲的孩子。整理完畢邁著輕盈地步伐走出來,用袖子拭著額頭的細汗,說“少爺,今日吃的就放那裏了,我還要去幫少奶奶的忙,你自己要注意休息哦。”

風名揚聞著桃花身上飄來的淡淡體香,抿著嘴點了點頭,一言不發,一直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

桃花的背影消失在遠處,他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眼睛裏“嘩”地湧出一層清瑩地淚花,這一刻他終於崩潰了,表麵的堅強一去全無。他捏著拳頭,內心激烈地叫囂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上天對我如此不公!”

風名揚曾經有一次受到嘲笑後,他想以死了之,幸被母親及時發現,母親帶淚告訴他,如果他要是去了,自己此生無所可依,也不願苟活於世。聽到母親這般說,風名揚再也不敢有這種想法,他寧可讓別人白眼笑自己,也不想再讓母親傷心。所以他把這種痛苦隱藏心底,不讓任何人看出來。

好久,他打開食盒開始吃東西,盡管食盒裏裝的都是可口的美味,可是他卻嚐不出一點美味,甚至沒有心思再吃下去。放下手中的筷子,悶不作聲地走出了小木屋,沿著屋邊的小道朝著後山走去。

這小道其實這根本不能叫路,兩邊雜草林木從生,能夠勉強行走的山道而以。他們母子剛搬來這裏時,這條山道還未曾有,經他長年踩踏才變成現在小道的模樣。

小道位於寬約十米山頂中間,兩邊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小道的最前方,便是斷崖,再無路可行。

風名揚漫無目的前行,不知不覺便來到的山路盡頭的斷崖處,這斷崖呈半圓形,倒是比那條小道寬上許多,前麵那弧形之下便是萬丈深淵了。這裏離小木屋已然有些距離。

斷崖前再無路可行,鎮遠山脈在這裏突然斷開了,仿佛一柄大刀從天而降,把山脈從中整齊劈開,在這裏形成一道絕壁深淵。放眼眺去,對麵青山連綿不絕,山風嗚咽著從山頂上吹過,拂過他的脖頸,令他渾身毛孔在不停地收縮,聽著山風“嗚嗚”地嘯叫,就好像是自己心底的痛哭。

山崖高欲百丈,深不見底,跳下去必死疑。風名揚朝山崖下看了一眼,跟著又退步。他不再會往下跳了,為了身邊的親人,他不會就此輕生,即使活的很痛苦。

在崖邊的一塊大石之上坐下,遠眺蔚藍的天際,想起自己無奈的遭遇內心痛苦便再也抑製不住,仰天嘶聲哭叫起來…

撕心的哭聲在山穀久久回蕩,夾雜著嗚咽的風聲,似在同情他的遭遇。

“誰在這裏大喊大叫的,吵著老夫休息了!”

一個怪聲音山穀中傳來,可剛剛還聽見聲音在穀底,一下子又好像到了身後。風名揚奇怪地回身看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山崖邊已站著一名瘦小的白須老者了。這山崖周邊明明是空無一物,怎麼會突然憑空冒出一個怪老頭來呢?

風名揚愣了一下,頓時忘記了哭泣,吱唔道“我…我不知道你在這裏休息…”

這荒山野嶺的,哪裏有什麼可休息的。況且這裏是風家的屬地,這個怪老頭應該不是風家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冒出來呢?他心裏雖這般想,嘴上卻沒有說出來,隻是怔怔地望著對方。

老者的腰有些彎,全身精瘦,但雙目卻炯炯有神,他用拇指和食指擰了擰下巴發白的山羊短須,一雙賊溜溜地眼睛在風名揚身上打轉,說道“噫,你這小子有些怪異啊…”

風名揚也不忌諱他怪異的眼光,對這突如其來的老者也不害怕,起身歎道“有什麼好奇怪的,不就是一個廢物麼。”

老者怪笑起來,一屁股盤坐地上,無所謂地攤開手道“來來,說說你是怎麼個廢物法…”

風名揚看著老者,情緒一陣低落,歎道“哎,算了,不想跟你說了,我走了,不打擾你休息…”正待拔足欲離開,轉頭又對老者說“老人家,這裏是風家的私人領地,他們不歡迎陌生人,你還是早早離去的好。”

老者頗有興趣地道“風家的私人領地?難道連這漂亮的山水也不讓別人瞧!”

似乎在說,風家的人難道就這樣霸道?

風名揚也沒有心情搭理他,身體的不適已告訴他必須得回去了,不然明天定然會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