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走過來的，坐在地鐵站外小廣場矮牆上剔著牙的我剛剛吃過一張五元錢的雞蛋餅。雞蛋太少香菜太多，牙縫裏塞滿有點兒老的香菜梗。
“叔，在啊”看到經理我感到很意外，平時下午查崗都會三點以後和下班前半個小時。今天怎麼剛吃過午飯就來了！“啊、啊在。經理你吃了嗎？”我故作鎮靜地站起來，摳牙的手指還在嘴裏。急忙環顧一下地鐵口四周，偏偏這時海燕不在。看經理沒打我的話茬，“嗯、啊，經理海燕可能吃飯還沒回來。”經理看著手表，鄒著眉頭。我差點又說海燕去廁所了，所以結結巴巴、嗯嗯啊啊打馬虎眼。心想他的車停哪了？怎麼走過來呢，是不是坐在車裏觀察我們好久了？到了上班時間才過來的？“這都過了一點了，中午11半到十二點半一個小時吃飯時間還不夠？”“嗯，那可能是，女的幹啥都慢，看那些人還沒吃完。”我指了指地鐵出口處那些一邊吃東西，一邊不時向走出來的人遞傳單的女人們。
“又吃大餐去了！？馬上給海燕打個電話，問她在哪。”我急忙給海燕打電話，我知道海燕不會接就讓電話多響一會兒。“沒人接”，“可能正往這裏來呢吧”。經理白了我一眼，甩了我一句“她告訴你正往這裏來呢？”經理拿出電話不知道打給誰，聽了幾句才知道是打給班長春天。
海燕不接我的電話，總認為沒什麼要緊事，既是來查崗就說上廁所了。這樣常常就應付過去了。可是這次不太一樣。經理一直沒走，一會兒一個電話。我心想海燕要倒黴，哼，也該治治這個老豬腰子了。不然這麼掙錢太不地道。總借口去這去那不上班，到開資時還一分不少，上哪說理去。
不久，春天騎電動車過來了，她到地鐵口上下左右轉了轉，還打聽裏好幾個其它樓盤的人，最後走到經理跟前搖了搖頭。經理有點不耐煩地說“早就看過了，她根本不在這。”春天看了看我，我沒敢直視她，便把頭轉向別的地方。春天隻好拿出電話，“海燕，你在哪呢，啊！十五分鍾能到不？”經理:“她在哪呢？”春天：“萬達商場”。十五分鍾過去了，三十分鍾又過去了。春天隻好再打電話，最後海燕終於告訴她在家，說她胃痛，先去醫院後回的家。經理和春天問她為什麼不請假，她道說了大實話；怕扣工資。海燕終於沒回來，經理和班長火冒三丈地離開了。海燕很幸運，班長替她說了很多好話，說她家境不好，身體不好，又沒正式工作，總之沒有開除她，最後罰款100元了事。
其實那天的事我最清楚，還有春天的老公也知道，因為春天的老公那天正在地鐵口搶客戶。沿海地鐵口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而且地鐵口附近有萬達、華發、名流印象、沿海賽洛城等好幾個大樓盤。那是最吸引看訪客的地方，春天的老公大山大哥經常跑到這裏抓客戶，因為是班長的老公嘛大家都不好意思說什麼。
好地點誰都願意去，我和海燕也一樣。但是我們不是經常去人家的好點位搶客戶，這樣很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