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麟鈺覆完命後,夏無疆就將目光轉向了葉蕁,眼裏掛著淺淺的笑意,“八喜,此次押送軍需,你似乎變得清瘦了許多,看來你並不習慣長途跋涉?”
“啟稟皇上。”葉蕁恭敬道:“奴才弱不禁風,自然比不上那些威風凜凜的邊關將士。但令奴才感到欣慰的是,奴才總算不負聖望,將軍需用品順利地送到了我軍將士們的手中,沒令皇上蒙羞。”
“嗯。”夏無疆微微頷首,心情顯然不錯,“你的確令朕感到欣慰,不像塵兒,一次又一次地讓朕失望。”
提到夏麟塵,葉蕁才想起他是被夏麟鈺一路押回京城的,眼裏頓時浮現出了一絲黯淡。
在這件事情上,她並不反對夏麟鈺的決定,隻不過心裏還是免不了有些可惜。
原本她跟夏麟鈺都很看好夏麟塵成為寧夏國的儲君,可是現在,他卻一步一步地摧毀了自己。
她並不覺得夏麟塵憎恨她和夏麟鈺有什麼錯,可若是恨到要拿自己國家的安危來開玩笑,那就未免太過分了些。
連她這個並不怎麼把國家大義放在心上的人都清楚知道,兩國交戰牽扯到的是無數百姓們的安危,一旦寧夏國兵敗被滅,那他這個倚仗自己父皇的皇子,也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真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麼想的,竟然會鬼迷心竅,為了害死她而險些耽誤寧夏和雲蒼二國談和的事宜,難怪會激怒夏麟鈺和夏無疆。
“塵兒這般不長進,實在是令朕失望。”夏無疆感慨道:“如果說被雲蒼國囚禁,是他能力不足,那他之後的所作所為,就實在是心術不正。朕的江山,絕對不可以交給這樣一個人。”
聽到這個,夏麟鈺和葉蕁不約而同地沉了沉眸子。
他們很清楚,夏無疆向他們暗示的話外之音是什麼,皇位不能交給夏麟塵,那就意味著隻能交給其他三個皇子。
可是夏麟軒有龍陽之癖,夏麟暉又尚且年幼,那麼夏無疆心中儲君之位所屬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父皇。”夏麟鈺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口說道:“兒臣認為,您正值壯年,無需太早思考儲君之位的歸屬問題。眼下寧夏國國泰民安,老百姓們安居樂業,父皇實在沒有必要憂慮未來何人繼承大統。”
“朕卻不這麼認為。”夏無疆直言道:“朕的身體已經不似當年,萬一哪天有個三長兩短,朕不想臨死之前匆忙決定誰來繼承大統。所以,這種事情自然是越早決定越好。”
聽見他的話語,夏麟鈺頓時沉默了起來。
此時如果他再說些什麼,無疑是傻乎乎地將話題往自己身上引,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開口告退。
夏無疆仿佛猜到了夏麟鈺的想法一般,不等他主動開口,就再次說道:“好了,鈺兒,你剛剛回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先行退下吧。”
聽到這個,夏麟鈺眼前一亮,立刻開口答應,“兒臣遵旨,兒臣告退。”
夏麟鈺走了之後,夏無疆將目光轉向葉蕁,眸子裏透著深沉,“八喜,你此次前往邊關,可發現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聽見夏無疆的詢問,葉蕁垂首猶豫了一下,開口答道:“啟稟皇上,並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此去邊關,奴才因為身體不適,基本上沒怎麼參與戰事。但奴才知道的是,梁王殿下和趙大元帥為寧夏國盡心盡力,實在是皇上之幸,百姓之福。”
“嗯。”聽到她籠統的回答,夏無疆微微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雙眼,“朕也有些乏了,你也先退下吧,明天一早過來伺候朕上朝。”
“奴才遵命。”
葉蕁輕舒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禦書房。
她走之後沒多久,夏無疆就讓人召來了夏麟塵。
“兒臣參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