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練的倒上水，然後老板坐了下來，拉開抽屜，又掏出三包中華煙來扔在了桌子上，從自己的兜裏掏出煙來，抽出來遞了過來，問老張：“抽不？”
老張擺了擺手。
老板繼續勸：“點上枝吧，不嗆人。”
我說：“不用勸了，張隊不會抽。”
他又把煙送到我跟張明的跟前，那還能跟他客氣了？點上，抽了一口，這煙抽著確實舒服，我不禁瞄上了桌子上的那三包，心思走的時候是不是帶走。
老張端起茶葉水喝了一口，老板問：“怎麼樣？”
老張點點頭說道：“嗯，不錯。老板，你貴姓？”
“免貴，姓杜。”
“我記著你這廠子開了有些年頭了。”
接下來就是一些客套的話，一來二去，竟然說到幾個熟人身上去了。氣氛變得就沒有剛開始那麼生分了，兩個人就好像多年不見的朋友一樣，說的是熱火朝天。
老張有句話說的很對，高市這個地方小了，誰都認識幾個人，凡是做什麼事不要做絕了，該給麵子的得給，要不然日後見了不好說話，誰沒有麻煩事，沒準哪一天你還得求他幫你辦點事。
說到最後，老張將兩份文件從張敏的手裏接了過來，打開，放在桌子上，然後對杜老板說到：“杜總，你看，這是咱們市裏下的文件，關於廣告收費的事。”
杜老板哈哈一笑，一擺手說道：“這個東西就不用給我看了，你就說多少錢行了？”
我一聽，以為有戲。
老張笑著說道：“咱這屬於一類區，廣告一平方一百八，我看你外邊那個廣告牌子，最少也得5000塊錢。”
杜老板一聽，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嗬嗬的表情，神態未變。
“哎呦，張隊，就這兩年的這個買賣，你又不是不知道。相當難幹，我這邊工人都辭了不少了，我看你是要讓我倒閉啊。”
五千塊錢，至於嗎？狗屁的大老板！！！
老張也笑著說：“哪有那麼嚴重？你這麼大個廠子，就是從手指頭縫裏露點就夠這費用了。那你說，收多少？”
“少收點，六百塊錢行了。”
五千塊錢砍到六百！！！我覺著杜老板買東西基本上不用花錢了。
老張沒點頭也沒搖頭，繼續說道：“還有一個事，就是咱市裏建了一個大型的生活垃圾處理廠，咱所有的生活垃圾都送到那裏分類處理，所以需要上繳一部分生活垃圾處理費。”
“張隊，你快饒了我吧。這個，你又要多少？”
“廠子按人頭收，一人一年四十八。”
“我廠子裏加上我總共不到二十個人。”
“那就一千塊錢。”
老杜笑了：“張隊，我這廠子的廢料專門有來收的，生活垃圾也就是擦屁股的紙了，這東西還用收這麼高的費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