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笑了:“放心吧,能有什麼事兒,都是兄弟單位,都喝了點酒,上頭難免的,男人打個仗還不正常?不過你下手也夠狠的,一個門牙被你打掉了,一個直接進了醫院,到現在還沒出來。”
我說:“那個進醫院的是他們自己打的。”
老張一聽就樂了:“哈哈哈…….幸虧天黑,要是白天,我看進醫院的就是你了。”
我也笑了。
這個時候鞠隊長推門進來了,打量了我幾眼說道:“恩,沒啥事,那邊王軍打電話來了,讓你給他們賠禮道歉,你什麼意思?”
我問:“怎麼個賠禮道歉法?”
“醫藥費拿上,然後請他們吃頓飯。”
我將兜裏的二百塊錢掏了出來,拍在了桌子上,然後又將碎了屏的手機也放在了桌子上。
“我身上就這二百塊錢,肯定不夠,再說了,給了他們我吃什麼?我這手機還碎了呢,他們怎麼不說給我賠禮道歉?”
鞠隊長笑了:“嗬嗬……現在的大學生都跟你一個流氓德性嗎?”
老張說道:“咱這個活,就是文人武將啊。”
鞠隊長說:“那好,就這麼著吧,反正他們也動手了,鬧起來,他們也討不了好,那幾個喝酒的跟你一樣也不是正式的。不過你小心點,王軍說他們所裏一百多人,不信你能全打了。”
老張在旁邊說:“咱城管局還三百多號子人呢。”
我說:“反正我不害怕。”
老張讚同的說道:“這就對了,還能叫別人欺負著?!被別人打了不還手那是孬種。”
有時候我就納悶,老張跟鞠隊長都四五十的人了,怎麼說話還是這麼不靠譜。
我問:“張哥,昨晚上的小蓋是誰?”
老張說:“幸虧小蓋在那裏,要不然我看你還真有可能被帶局子裏邊去,小蓋是咱隊上指導員的對象。”
導員是個地地道道的東北娘們,來這邊發展好像是投奔一個親戚,不過她也爭氣,順利通過考試成了城管局一名正式的員工。她走起路來帶著一陣風,風風火火的,打扮也相當的時髦前衛。說話是普通話,來高市這麼多年,完全沒有被高市的土話給荼害。
她挎著一個黑色皮包,穿著一條黑色的皮褲,推門進來,嗓門很高:“大海,昨天晚上怎麼回事,我對象回去跟我說的可嚇人了,哎,你這臉怎麼了,那幫人也真是的,下手沒個輕重,這事兒可不行哈,得讓他們賠禮道歉。”
我心裏一暖,說道:“導員,沒啥事,就是一點小剮蹭。”
導員發話了:“那也不行啊,必須得跟他們要個說法啊。不能這樣被他們給欺負了,他們憑什麼動手打人。”
老張跟鞠隊長都笑了。
鞠隊長說:“他們還要大海給賠禮道歉呢。”
不得不佩服導員這倒打一耙的本事,不過這種護犢子的風格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