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知道錯了，願意悔過，”話是這麼說，釋正陽並沒有露出什麼高興的樣子，反而歎了口氣，更加擔憂，“不過我想你也清楚，依著阿璃的性子，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轉過彎，她隻不過是嘴上悔過而已。”
養了她這麼多年，一直拿她當女兒一樣看待，釋正陽對她，還是相當了解的。
“這倒是，”嶽芷凝毫不意外地道，“水琉璃從來都喜歡表現，喜歡出風頭，之前又仗著父親的寵愛為所欲為，高高在上，習慣了那種風光，可現在卻被關在‘禪峰’思過，師兄姐們都快要忘記她的存在，這絕對是她無法接受的。”
盡管她從心裏認為自己並沒有做錯，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悔過，但是為了離開“禪峰”，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回到從前的榮耀，以及為了重新奪回夜逸雲，她不得不含屈忍辱，說是願意悔過，好得到釋正陽的諒解。
說白了，這隻不過是她的權宜之計而已。
釋正陽無奈道，“這孩子心性一向如此，以往我對她是有些縱容，不過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對她雖疼愛，但也嚴格教導，她卻總是表麵敷衍，背著我時做些有違蓮華天規矩的事，我不是沒有教訓過她，可是……”
“父親不必如此，不是父親的錯，”嶽芷凝聳了一下肩膀，“生就的骨頭長就的肉，有些人天生就是那樣的命格，改不了的，像水琉璃，再有父親的教導，出身卻擺在那兒，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不是說她瞧不起水琉璃的出身，而是水琉璃自己太不上進，如果她真的好好接受釋正陽的教導，就絕對不會是現在的局麵。
釋正陽搖了搖頭，“我到底是希望她好的，你去與她說吧，別太傷她，等她認祖歸宗，回了嶽家，我也就可以卸下這擔子了。”
“是，父親。”嶽芷凝行了一禮，即去了“禪峰”。
水琉璃正在焦急等待著釋正陽的指令。
她已經讓送飯的弟子給師父傳話，說是已知道悔過，想離開“禪峰”，服侍在師父身邊。
師父一向疼愛她，若是知道她悔過了，一定會讓她離開的。
“群英會”這麼大的事，她卻沒能露麵，想來四方各國的人都已經在議論，如果嶽芷凝那賤人再添油加醋說一番，自己的名聲就全毀了，以後如何在四方各國立足？
想想真是失算，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那麼早得罪嶽芷凝，該先敷衍著，待找到一擊而中的方法，一次徹底將之除去。
可現在……
“等師父來呢？”嶽芷凝一上來，看到她這望眼欲穿的模樣，就覺得好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怎麼來了？”水琉璃立刻露出厭惡的表情，但想到今後，立刻又換上溫和的笑臉，“‘群英會’結束了，你一定如願以償了吧？恭喜你啊，師妹。”
她沒有離開“禪峰”，弟子們也不會跟她多說，所以她還不知道，嶽芷凝的身份，已經公開，隻以為她進了蓮華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