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喜歡穿白色的裙子,在藍天下,仿佛一朵白雲,纖塵不染,她那樣純淨美好,我想,沒有人會不喜歡她吧。”列千痕眼中露出甜蜜來,隻有回憶起最美好的事,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嶽芷凝沒有打斷他,她也需要時間,慢慢接受這件事。
“有一次,阿蓉看到我找藥材煉丹,她很感興趣,我……我也是為了討好她,引起她的注意,就說拜了一個煉丹師做師父,如果她願意,我也可以讓師父收她為徒,她很高興,說願意學,我就急不可耐地給師父寫信,說了這件事。”列千痕猛地掐緊了掌心。
嶽芷凝的心一路向下沉,“所以……”
“師父當時正好遊曆到定川族附近,順便來看看我,也見了阿蓉,就因為那次,他知道阿蓉是純陰體,這樣的女子先天陽氣不足,身體往往都比較虛弱,而煉丹極耗心神,阿蓉承受不起,所以,師父就沒有收阿蓉為徒。”列千痕越說下去,聲音越是抖的厲害。
嶽芷凝卻眼睛一閉,說不出的痛苦和憤怒。
原來就是那次,師祖知道了母親是純陰體,才在日後修煉時,想到了她,去了定川族!
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這能怪得了誰?
“芷凝,我知道你如果問清楚了這些事,就一定會恨我,所以我……”列千痕幾乎是帶著恐懼地看著嶽芷凝,恨不能自裁以謝。
這些年他心中帶著這愧疚,真是生不如死,被芷凝問起時,更是痛苦地想要自殺,如果不是他,阿蓉就不會被害的那樣慘,芷凝怎麼可能會原諒他!
“然後呢,師祖就擄走了我母親,然後……汙辱了她?”嶽芷凝不恨他,但是,真的沒辦法坦然說“不恨”,隻有繞過這個話題去。
“那時候,我還在京城,”列千痕深吸一口氣,“聽說嶽府與定川族結親,嶽正愷聘了你母親為妻,我無法接受,但更沒有理由阻止,就天天喝的爛醉,什麼都不去想,後來才知道,就在嶽正愷跟阿蓉成親前的三個月,師父去定川族,擄走了阿蓉。”
當藍信然知道藍語蓉不見了時,感覺天都塌下來了一樣,簡直不能接受,幾乎派出全族的人去尋找,卻始終一無所獲。
藍語蓉馬上就要跟嶽正愷成親了,卻被人擄走,生死不明——當時大家的想法幾乎一樣,覺得她要是死了,還好些,最多藍信然會很悲痛,但她若失了貞潔,不但嶽正愷蒙羞,定川族也會臉上無光。
藍信然知道列千痕在京城,即秘密送信給他,讓他想辦法找到藍語蓉,他頓時想到,一定是師父擄走了她,驚怒莫名,哪還顧得上喝酒,立刻趕回師父家中去尋。
結果那裏無人,想想也是,那裏跟定川族相隔甚遠,師父不太可能擄了人後,千裏迢迢趕回家,再開始修煉,肯定就在離定川族不遠的地方。
列千痕星夜兼程,回定川族與藍信然說了此事,結果被他好一頓痛罵和毒打,罵他害了藍語蓉,總之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