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起來!”嶽芷凝狠狠掐住他手腕,“你先說清楚!”
夜逸雲猛地震顫了一下。
“你……你受傷了!”嶽芷凝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纏著紗布,被自己這一用力,隱隱有血透出來,登時慌了,“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會受傷?你……快,給我看看!”
這回不用夜逸雲趕,她自己“騰”一下就起來,扯著他的手查看那傷勢。
“沒事,”夜逸雲收回手來,“一點小傷,很快就好了。”
這是太後用護甲傷的,當時她在氣頭上,那護甲又尖又細,直紮進他血肉中,幾乎將他手腕刺個對穿。
傷口那麼深,一時半會,哪好得了。
“我看看!”嶽芷凝不爭氣地紅了眼圈,硬是把那紗布解開,查看了一下傷勢。
沒辦法,就算再氣,可看到他受傷,她還是會心疼的要命。
夜逸雲微微歎了一聲,“真的沒事,隻是皮肉傷。”
“還說皮肉傷!傷口這麼深!”嶽芷凝叱他一句,“怎麼會傷成這樣的?看這樣子,不像是被刀劍所傷,是誰傷了你?”
“沒有誰。”
“騙人!”嶽芷凝瞪他一眼,再看了看那傷口,忽然就明白了,“是姑祖母?”
夜逸雲大為詫異,“你怎麼……沒什麼。”
嶽芷凝靜靜看了他一會,忽然覺得這樣很沒意思,“算了,算了。”
起身就往外走。
人家既然打死不肯說,就有自己的理由,她這樣死纏爛打的做什麼,像個棄婦一樣。
還是拿到“寒火毒蟾”,解了他的寒毒再說。
如果他的顧忌是這個,那就沒了障礙,如果不是,她就更不必糾纏,解了他的寒毒,也算是兌現了對他的承諾,再不相欠了。
誰料她才走兩步,身後一陣輕風掠過,跟著腰身一緊,已被從後抱住,“逸雲哥?”
夜逸雲沒應聲,將下巴擱在她肩上,呼吸有些急促。
放棄她,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早將她放在自己心裏,溶入自己血肉之中,生死不棄,患難與共。
如今呢,卻要將她生生從自己心裏剜出去,從血肉中剔出去,那種痛,錐心刺骨,難以忍受。
“到底有什麼事,是不能對我說的?”嶽芷凝感受得到他的痛苦,心裏就更難受,“我們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一起解決,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中的寒毒還有五年就會徹底發作,生死攸關之事,你都能從容麵對,還有什麼是不能告訴我的,逸雲哥,你就這樣信不過我嗎?”
她實在想不出,兩人之間還有什麼能夠避諱的。
世間最大的仇恨,不過是殺親之仇,奪夫(婦)之恨,會讓兩人不共戴天,可她跟夜逸雲之間,根本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到底在忌諱什麼?
夜逸雲停止了顫抖,鬆開了她,心中天人交戰的厲害。
說,還是不說?
如果說了,她轉不過彎,不肯放過,他要怎麼辦?